雲深本著混淆視聽的原則,在蘇菱回府的當天中午,就找上了門。
當然,他可是一點都不蠢。若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門兒,自己肯定是進不來的;若是翻牆遇見了雲霆,那就更不好玩兒了。
這可是仰仗的淳于皓賣給他的暗網,專門找了個雲霆不在府上的時間,輕車熟路的到了蘇菱的小院。
彼時蘇菱正在院子裡繡著花,兩小隻則四仰八叉的,在搖籃裡曬著太陽。他們兩個你摸摸我,我拽拽你,玩兒好不開心。她偶爾看過去,瞧著兩人玩兒的歡快,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王妃好雅緻。”雲深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嚇得蘇菱一個哆嗦,那繡花針準確無誤的扎進了她的指頭。
可蘇菱卻是默不作聲地將指頭含進了嘴裡,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止住血了沒有,儼然不把雲深當一回事兒。
簡直是把雲深給氣笑了:“王妃不必裝作看不見我,清澄才臨盆,我怕自己照顧不周,特意過來請教一二。”蘇菱順著聲音瞧過去,看他地表情倒是真誠的很。可他畢竟給雲霆使絆子,還慫恿莊蓁蓁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還有這雲深哄起人來,可謂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這些事情我前些日子都差人叮囑過了,莫不是二殿下沒有留意?”蘇菱有垂下眸子,細細地摩挲著手裡繡的花樣,這次看上去倒是平整了不少,可這圖案委實難看的很。
雲深見她繡的認真,忍不住湊上前去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登時笑了開來:“不知道王妃繡的可是肥鴨?倒是憨厚可愛的很。”
“哪裡來的鴨子?”蘇菱的臉色都變了,“誰同你說這是鴨子的?”
“那不然是什麼?”他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無辜,“難不成是鴛鴦?”
蘇菱磨了磨牙:“我不知道,你看它像什麼便是什麼吧。”雲深卻是沒有玩兒夠,忍不住又問了幾句:“不會真的
是鴛鴦吧?不然你也不能氣成這個樣子。”
他這話就是為了拉仇恨值,不想蘇菱根本就沒有理他的意思:“你小點兒聲,別嚇到孩子。”
這一下,他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打量起搖籃裡的小孩子來:“嘖,雖然算不上好看,卻比家中的小姑娘好看多了。我家那個居然皺巴巴的,醜的厲害。清澄還不許我說。”
今天的他有點不同於往日,叫蘇菱好一陣打量。怎麼今天會聊天了?也沒有提到雲霆,或者是其他事情?
“小孩子才生出來,都是皺巴巴的。二殿下不必兜圈子了,且說說,您此番到來的真正原因吧?”這人攪和的自己,連繡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想和皇兄歇戰了。”雲深說著,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最近想先了結一些,東萊的恩恩怨怨。多方應付,難免會心力交瘁。所以我打算,請您幫忙,跟皇兄帶那句話。”
“倒是稀奇。聽說你與雲霆的淵源頗深,怎麼說放下就放下了?”蘇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二殿下怎麼想什麼就是什麼?
“清澄與你們的關係好,如今才將女兒誕下,需要好好休息。我也不想讓她過度擔心,便起了這歇戰的念頭,若是我又要針對於他,自然也會像今日一般說出來的。”雲深捻了捻手指,實在是心虛的厲害。這的確是自己的私心作祟,可也有坑騙雲霆的意思。
蘇菱見他男的透露一些情緒,點了點頭:“話我會帶到,但是殿下信不信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如此甚好。”他連忙揚起了一抹笑意,“那我便免費送你一個訊息吧?”蘇菱品不出他到底意欲何為,只是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莊蓁蓁被送回東萊的小村子裡了,你知道麼?”雲深故弄玄虛的說,單看這張臉,說起人話來,也是一個謫仙一樣的人。
“怎會不知,他是被哥哥託人送回去的,雲霆還下了禁止她再入城的命令呢。”蘇菱回憶了一下,緩緩地說。
“這麼巧,我也下了這樣的命令!”他那表情像是真的高興一樣,可忽然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莊姑娘殺了全村的人之後逃了。”
“什麼?”蘇菱的目光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由於和皇兄的關係親密,又跟皇兄來了京都,回去之後對那村裡的人愛答不理。所以這謠言四起,都覺得莊姑娘是一個沒有貞操的人,村裡的人都開始鄙視她。一天下午,東萊奉命來京都接替暗線計程車兵,途徑村落。那村長知道那些人是士兵,是好一陣接待。”
他說到這裡,目光從搖籃中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