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蓁蓁見他突然彆扭起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沒打算讓你睡床的。”
“嗯。”凡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悶聲回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人傾吐了一番地緣故,莊蓁蓁覺得今晚過的分外的踏實,連那困擾她多日的噩夢也沒有造訪。
凡塵只覺得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這時節已經快入夏了,可山裡的氣溫還是偏低一些。
第二日晨間,莊蓁蓁就察覺到了凡塵的不對勁兒,他的整張臉都是紅彤彤的,這一摸倒是確認了她的猜想。
難得有了可以傾訴的物件,自然不能就這樣叫他命喪於此。莊蓁蓁先是將人扶到了床上,又打了冷水給他擦了擦漏在外面的面板,最後還一咬牙把他的領子開了些……
凡塵有意識的時候,莊蓁蓁正卯足了勁兒準備灌藥。興許是她的表情太過猙獰,竟嚇得凡塵飛快地瑟縮在了牆角。
“你,你幹什麼?!”凡塵驚恐萬分的質問道,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厲害,正兒八經吐出來的字只有寥寥。
“我還能作甚,難不成還能將你吃咯?”莊蓁蓁本就沒有多少耐心,此刻算是徹底惱了,“你既然都醒了,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望著自己手裡被強塞進來的碗,凡塵的臉又紅了起來:“多,多謝。”
“得,你還是等病好了再說話吧。”莊蓁蓁斜了他一眼,便去做飯了。
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來不及細想就先喝了藥。由於太苦,所以他習慣性的拍了拍胸脯,一時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都不敢低頭看一眼,慌慌張張的把自己裹緊了被子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頭。
莊蓁蓁過來時,就瞧見他那副模樣,登時就氣笑了:“怎得?我還能把你怎麼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交流,莊蓁蓁也不跟他拽那些文鄒鄒的話了,說起話來更是毫不留情。
好在凡塵能屈能伸,接過她的碗踐行了自力更生。
後來也不知道怎得,莊蓁蓁更是答應了與他一同往眠京去,兩人便開始了結伴同行。
&
一路上凡塵堅持不走官道,偏要走那偏遠小路,美名其曰“遊山玩水”,可莊蓁蓁總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
走至某一片花海時,凡塵一不小心就感慨了一句:“她最喜歡山裡的野花了。”那不知名的花兒開得著實爛漫,莊蓁蓁開心的轉悠著,倒是不小心聽了這麼一耳朵。
“你說的那個人被你藏在心底的人是誰啊?”莊蓁蓁突然湊過去,賊兮兮的衝凡塵問了這麼一句。凡塵嚇得一哆嗦,登時離她百丈遠。
莊蓁蓁許是因為偷聽了人家的秘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也是剛才不小心聽到的,怎麼說我也跟你哭訴過對吧?你倒是賺了我的所有秘密,就不該給我透個底兒?”
凡塵扯了扯嘴角,雙手護著頭躺在了花叢裡:“那明明是你憋得厲害了,又不是我逼著你講的。”那不知名的花香煞是好聞,陽光暖洋洋的灑在身上,他突然就有了些倦意。
見他一言不合就躺了下去,莊蓁蓁也學著他的樣子,躺在了裡頭:“你倒是會享受,這個姿勢很不錯……你真的就沒有感覺憋不住了?”她側過腦袋,直直地看著凡塵的側臉。
凡塵閉上了眼睛,陽光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圈金黃的輪廓:“你這話有些稀奇,我又不覺得委屈,為何要找人傾訴?”
“不說就不說,我又不嫁給你,聽你那麼一耳朵,對我也沒甚好處。”莊蓁蓁翻了一個白眼,話語裡帶著些許怨氣。
“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從小到大,她最喜歡那山間的花兒。說是那野花的生命不長,卻很是精彩。而在我心裡,她如那些花兒一樣豔麗芬芳,是我想要生生世世守護的人。”凡塵突然開了口,就當莊蓁蓁以為他要敞開來說時,堪堪住了嘴。
莊蓁蓁聽不見他開口,側著頭去瞧他:“你這人還真是奇怪。”
見凡塵搖晃了幾下腦袋,卻還是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她委屈的扁了扁嘴:“那怎麼又沒有在一起?你該不會是膽小到……沒敢給人家姑娘袒露心跡吧?”
“說過,可是她說……我什麼都給不了她。”凡塵說這句話時半闔著眼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不得壓抑了起來。這種壓抑叫莊蓁蓁覺得鼻頭一酸,沒來由的同情了他一把。
凡塵輕輕嘆了一口氣,本來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了回去。
“這麼說來你也蠻慘的,你說咱們算不算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