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澄自蘇菱走後,可一點都沒有高興起來。雲深那日夜間只是過來瞧了她一眼,便以有公事要忙的名頭離開了。她沒來由的羨慕起蘇菱來,自己這是連問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啊?
“就當是我的奢望吧。”她輕柔的拍了拍小糰子,看著小糰子漸漸安靜下來,心裡的難受才少了些。
第二日才下了早朝。雲深就一頭扎進了廚房,打算給鄭清澄煲鴿子湯喝。這讓下人們好一陣慌張,生怕這位爺燒了他們的飯碗。
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下人們,雲深表示很不痛快:“你們留一個人告訴我怎麼做就好,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進來廚房了。”
“爺,只留一個人不行,你得再留一個人看火。”有一個老夥計顫顫巍巍的說。
雲深難得好脾氣:“得得得,聽你們的便是。”
春桃守在鄭清澄的身邊,給鄭清澄講著雲深的事情:“王妃,你可知道殿下正在做什麼?”鄭清澄見小丫頭神神秘秘的,頓時也來了興致。
她彎了彎嘴角,笑著問:“我還真的不知,不如你跟我講講?”
“也罷,奴婢就好好跟你講講。”春桃說這話時,還頗為俏皮的衝她眨了眨眼,“殿下在給王妃燉鴿子湯呢。”
“燉鴿子湯?”鄭清澄拿著藥書的手放了下來,“我不曾聽說過,殿下會燉鴿子湯啊?怎得今天想起來了?”
“大概就是想要做給王妃吃吧。”春桃說著就笑了起來,“聽廚房裡的夥計說,他們很是擔心,怕殿下一不相信就燒了廚房。所以都圍在廚房裡盯著。但是殿下嫌他們礙眼,只留了兩個人,其他的都給趕了出來。”
鄭清澄的眉眼漸漸柔和了下來:“為何留了這兩人?”
“殿下本來只留一個人,說是讓人家教他燉鴿子湯。可是有個老夥計不放心,說他一定還要留個燒火的才行。”那春桃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王妃可是好福氣,都說‘君子遠庖廚’,能為了自家夫人下廚房的人,可是不多。”
“去你的!連我的玩笑你都敢開?”話是這麼說著,可鄭清澄已經自己笑了開來,滿
滿的都是幸福的感覺。
春桃知道她的性格,便說:“王妃別急,待我去打聽一下殿下的湯燉到哪一步了,再回來說與你聽。”
聞言,鄭清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叮囑道:“你順便打聽一下,殿下可有換下朝服。若是這朝服髒了,可是不太好辦。”春桃應著,趕忙跑向了廚房。
廚房這邊早已是雞飛狗跳,她們心心念唸的主角,連鴿子都還沒有搞定!雲深只覺得上次殺鴿子,都沒有這回困難。
這會兒雲深已經追著一隻鴿子,跑到了屋頂上。
底下的人喊道:“殿下,你就下來吧!莫要傷到你自己,我們幫你殺鴿子!”
雲深的臉沉了沉,不屑的說:“你們該不會覺得,本殿下連一隻鴿子都不會殺?”
“不不不,我們這是擔心殿下您的安全!”雖然這殿下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可還是忍不住好一陣擔心。
浦生不在府上,若是殿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還要去太醫院尋人過來,不免要讓殿下遭好一陣兒的罪。可他們這位殿下啊,卻非要折騰自己。估摸著那鴿子也沒想過,自己飛了這麼高,還是沒有逃出某人的魔爪。
最後勝利的當然是雲深,他又將戰場轉移到了廚房。他大概是為了昨天冷落鄭清澄的事情,而感到格外的抱歉,所以做的是分外的認真。大概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在做飯上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恐慌。
春桃回去自是將這一切,繪聲繪色的將給了鄭清澄聽。這聽的鄭清澄很是苦笑不得,甚至還有些心疼雲深,仿若昨日裡的不安一瞬間都沒有了。
小丫鬟的話音才落,雲深就端著鴿子湯走了進來。
“你都聽說了?”雲深見她絲毫不感到驚訝,頗為不自在的問。
春桃將鴿子湯分出一碗來,正準備遞給鄭清澄,卻被雲深搶了去:“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呢。”
他笑著盛了一勺鴿子湯,細心的吹了吹,才遞到鄭清澄的唇邊:“來,嚐嚐看。”
他很少這麼直白的表達關心和體貼
,鄭清澄算得上是含著淚光,去喝的那一口湯。
上一次的時候,是差點害的自己小產的時候,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可是難喝極了?”雲深見她的表情不大對勁兒,語氣溫柔的問,還放下手中的湯匙,幫她擦了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