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雲霆輕車熟路的從窗戶跳了進去,正對上一雙清亮的大眼睛,差點沒有站穩。
“殿下不是說,絕不踏進屋門半步麼?”蘇菱披著外裳坐在圓桌旁,一看就是等了雲霆許久了。
雲霆頗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孤走的不是門,所以那句話就不算。”
“哈哈哈……”蘇菱不由得笑了起來,“殿下說的還真是理直氣壯,就不怕我連窗戶都給你上了鎖?”
“菱兒喜歡透氣,孤是知道的。”他笑著走了過去,“你瞧她現在不還等著孤呢?”
“你倒是有恃無恐!”蘇菱嬌嗔道。
雲霆卻說:“孤這不是有恃無恐,孤這是胸有成竹。”
“倒是菱兒膚淺了,竟不知道胸有成竹還能用到這裡來。”蘇菱戲謔的說。
“……這個時候休息才是最重要的,菱兒就莫要再與孤在這裡咬文嚼字了。”雲霆委屈地說,“明日孤便要為了養菱兒而回到朝堂去了。”
蘇菱聞言,也不再同他打趣。
一夜好夢。
第二日,雞還沒有啼叫,雲霆便收拾整齊出了王府。
待到蘇菱醒來時,身側已經沒有了溫度,她略顯失望的嘟了嘟嘴:“嘖,來我這裡就是為了過夜是吧?”
實在不是雲霆想要這麼早離開的,他今日裡有不少事情要忙活,這會兒連飯都沒有顧上吃。
“殿下可有什麼打算?”燕生緊跟在雲霆的身後,拼命壓低聲音,像是防著誰一般。
蘇瑾言走在雲霆的身側,也跟著側了側頭。只聽雲霆像是事不關己的說:“這件事情不可輕舉妄動,但是又不能任他發展。”
“我的殿下啊,你可急死我吧。凡塵那邊真的是拖不得啊!”燕生只能用氣音頂著,生怕自己一個激動給搞的人盡皆知。
“讓他把這件事情搞大,倒時候就沒有那麼好處理了。”雲霆看了他一眼,有條不紊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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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說的在理,你可以叫他聯絡一下暗線,讓暗線們幫他將事情鬧大,就算這事兒是東萊權貴所為,也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了結。”蘇瑾言做了一個詳細的解釋。
這才叫燕生沒那麼慌張,他稍微定了定神:“苗疆那邊沒有我們的人,可能會比較……”
“駙馬在那裡呆了三年,肯定比你我瞭解。晚些時候,我們一同去拜訪便是。”蘇瑾言小聲的說。
“對對對,我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燕生略有些激動地說。
“你把哪件事情忘了?”雲深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來,嚇得燕生一個趔趄,差點就撲倒在地。虧得雲深還有些良心,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你慢一些,若是因為本王摔著磕著,可怎麼同你姐姐交代?”雲深微微皺著眉頭,看上去竟然有幾分真切。
燕生略有些不適,他趕忙往雲霆那邊挪了挪,像是在躲什麼瘟疫。
“你這樣便叫本王難過了,本王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他說著,唇邊綻放出一抹笑意,顯得格外的不舒服。
至少燕生是這麼覺得,雲霆微微扯了扯嘴角:“看來批奏摺的活計,皇弟乾的很是得心應手啊?”
聽他開口,雲深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卻很快掛上了完美無缺的笑容:“那倒沒有,也算得上是以勤補拙。今日裡瞧見皇兄上朝,雲深心裡煞是高興呢。”
聞言,蘇瑾言意味不明的看向雲深的頭髮:“我怎覺得德王爺的頭髮,沒以前濃密了?”
燕生低低地笑了一聲,雲深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確實很耗費心血,倒是叫將軍見笑了。”
“無妨,我們都不會嘲笑王爺的。”蘇瑾言的話雖是這麼說,可他咧著的嘴角卻在昭示著主人的幸災樂禍。
“如此便好。”雲深暗戳戳的磨了磨牙。幾日不見,這蘇瑾言的嘴皮子怎得越發利索了?
沒錯,自從知道雲霆遞了養病的摺子,蘇瑾言為了不見到雲深,也效仿著遞了養傷的摺子。燕生倒沒有什麼,他再怎麼說也是雲深的小舅子,後者再怎麼過分,也不敢輕易動他。
雲霆及時轉移了話題:
“最近聽說東萊有一個鎮上的寺廟煞是靈驗,孤都有想要去拜一拜的衝動了。”
其餘兩人隨著雲霆,一同看向了雲深,當事人不免有些僵硬:“東萊的話……皇兄一時半會兒,也是去不了的。還是早些歇了那心思吧。”
“嗯,不急。”雲霆似乎是笑了一下,又轉身接著走回到正路,“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