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此一時彼一時。”劉忠頗為惆悵的說,“這件事情說簡單簡單,說困難也困難。”
雲霆倒是頗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前輩似乎話裡有話?”
原本他以為劉忠只是想讓他找回兒子,可現在一聽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沒什麼。”劉忠晃了晃腿,“你們這朝堂的水深得很……”
他說:“不過,你還是可以幫我找找的。就當作是老夫的委託吧。”
看著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雲霆只是掃了一眼,破天荒沒有說什麼。
“您的兒子叫什麼?長什麼樣子?或者說是有什麼特徵。”雲霆問。
劉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好了,這邊我老夫是畫了畫像的。”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怕就怕那小子動了什麼歪心思,故意讓人找不到他。”
自己的兒子當然是自己最瞭解了。
“不過,沒關係,若是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會插手的。”劉忠笑著道。
他的心開始隱隱的發酸: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孩子好歹是自己親生的……
向劉忠要了畫像,雲霆很快就回到了蘇菱的小院裡。
蘇菱正認認真真的繡著花樣,初時只是為了消遣,後來因著莊蓁蓁繡的帕子,現在卻是成了習慣。一旦得了空就忍不住拿出來繡上幾下,那花樣更是越發的好看起來。
餘光瞧見熟悉的衣料,蘇菱彎起了嘴角:“殿下可問出什麼了?”
“嗯,他是一個江湖門派的掌門,或許現在已經是一個長老級別的了。”雲霆湊上去看蘇菱繡的東西,“你這繡的可是鴛鴦?”
聞言,蘇菱就是一喜:“繡了這麼久,可總算是出來一個明眼的人兒,能看出來我這繡的是鴛鴦。”
“怎得?孤倒是想要聽聽別人是怎麼說的。”雲霆笑著說。
蘇菱斜了他一眼,正正經經地說:“上一次雲深見了,嘲諷我繡的是肥鴨!”
他那句話可是打擊地蘇菱,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敢繡鴛鴦。最近也是聽了白芍等人
的勸,才又繡著試試。
“那就要怪他眼神不好了。”雲霆聽到自己兄弟的名字,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殿下可是在擔心那邊的程序?”蘇菱試探的問道。
“確實是有些放心不下。”凡塵和莊蓁蓁的事情不知道定沒有定下來,若是定下來那就太好了。
這樣自己和菱兒的生活就不會被打擾了。
“殿下?殿下!想什麼呢這般入神?”蘇菱忍不住把手伸出去晃了晃,雲霆後退了小半步,一把捉住了蘇菱的手。
他微微皺了皺眉:“你別鬧。”
蘇菱微微一怔:“哼,殿下若是要想公事,那便到書房裡去,那大臣們的摺子怕是都堆積成山了。”
說到摺子,蘇菱就是一陣不安,祝御風是母后的庶哥,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怕是就連皇后還有恭王府都會被牽連進去。
雖然這種時候,她進行了一番佈局,可誰知道到時候別人會怎麼說?
“畢竟國公爺謀反的這個訊息,是從殿下的人口中得來的,也是從殿下手下的口中傳出去的。這之間的曲曲繞繞,皇帝早就變得多疑敏感起來了,難免不會被誤認為是自導自演。”蘇菱說。
雲霆揉了揉她的腦袋,把人帶進了懷裡,柔聲安慰道:“放心吧,孤留有後手的。”
他想著宮裡的安排,以及自己截獲到的訊息。初步可以判斷一件事:謀反這件事情,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他的身後有一個精通謀略的人,幫他出謀劃策。
“嗯。”蘇菱仰頭盯著雲霆的下巴好一陣兒,這才緩緩地回過了神。
沒錯,殿下回來了,自己便不是一個人了。
“殿下覺得雲深靠得住麼?”蘇菱皺著眉頭。
“他啊?”雲霆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對付東萊一定是靠的住的。”
他拍了拍蘇菱的脊背,小聲的說:“但是他的計劃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
“那王城的太平現在也只是表面而已吧?”蘇菱斂下了眸子,她的孩子們不應該生活在這麼不安穩的地方。
察覺到蘇菱情緒的低落,雲霆的胳膊不禁又加了幾分
力道:“不必擔憂,只要孤在一天就一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的。”
“我相信殿下。”蘇菱小聲地說。
她說:“……為了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