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娘不是沒有叫張院正診脈嗎?陛下怎麼會知道?”
“你當陛下是傻子不成?”她心煩不已:“那般明顯的事,陛下如何看不出來?”
說著便拿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此刻,門外傳來侍婢的聲音:“娘娘,屈太醫來給您請脈了。”
此話一出,蘇語凝抬起了眸子,面上露出複雜的神情:“將屈太醫稍等片刻。”
說著便走向妝臺,看著鏡中的自己面色緋紅,壓倒桃花,於是滿意地勾唇一笑。
薊蘭看著直髮慌,這位主子的心思可是不同尋常,如今飲了酒,再加上心思鬱結,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那時可就晚了!
這般想著,薊蘭猶猶豫豫立在門口,不肯離開,蘇語凝橫了她一眼,冷聲道:“怎的,本宮的規矩你都忘了不成?屈太醫來診脈時,此處一人不留!滾出去!”
“娘娘。”
薊蘭上前抱住了她的腿,哀求道:“娘娘,如今已經風聲鶴唳了,正如您所說,陛下已經起了疑心,若是此時再生事端,只怕您就真的沒有翻身之日了。”
可此刻蘇語凝心中卻滿是憤恨,一把會開了她的手:“如何?本宮二八年華,嫁入深宮,恩寵本就是本宮應得的,憑什麼叫這些劍人來作踐本宮?如今本宮已經夠苦了,難不成還不能找些樂子?”
“這可是會毀了您的……”
蘇語凝突然抓起妝臺上一支步搖,惡狠狠抵在薊蘭面龐之上,眸光陰狠:“要麼滾出去,要麼本宮就劃破你這張臉,你自己選吧。”
簪尾鋒利,薊蘭顫抖不已:“娘娘……奴婢這就離開……”
“滾!”
蘇語凝將簪子丟在地上,看都不看她一眼,薊蘭沒了法子,只能一步步退出門去。
屈城踏進門之時,便聞見了一股濃重的酒氣,下一瞬便瞧見蘇語凝坐在桌邊,媚眼如絲:“本宮正心煩不已,可巧屈太醫就來了,這難道不是緣法使然?”
“娘娘醉了,不適合診脈,臣這就去為娘娘開一味醒酒湯。”
“站住!”蘇語凝突然叫住了他:“誰讓你出去了?給有孕之人開醒酒湯,屈太醫這是想害死本宮不成?”
他木著臉道:“娘娘如今說的都是醉話,既然您不需要醒酒湯,那臣便先行告退。”
“嘩啦—”
桌上的精緻酒盞盡數落在地上,變成了碎瓷,蘇語凝冷笑一聲:“呵,你到底怕什麼?是怕本宮傷了你的夫人,還是怕本宮酒後亂性?”
“娘娘慎言!”
屈城一臉受辱的神情:“若是叫陛下知道了,娘娘可曾想過後果?”
“嗤。”她千嬌百媚地走了過來:“知道什麼?你是想說,陛下若知道了本宮是這麼一個浪蕩的女子,會有何反應?”
蘇語凝突然湊近了他,附在他耳邊道:“說不準,陛下會覺得欣喜異常呢……”
他立刻避開,像是躲瘟疫一般,睡了的蘇語凝比醒著時更不講道理,此刻同她說什麼都是白費,轉身便要踏出去。
“你可想好了,本宮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今日主動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你拂了本宮的面子,你的那位夫人又該如何自處呢?”
屈城抿緊了嘴唇:“娘娘到底瞧上了臣什麼?臣不過是一介小小太醫,草芥子一般的人,娘娘為何非要揪住臣不放?”
她順勢糾纏了過來,抓著他的衣衫,手指不安分地朝裡探去,吐氣如蘭:“自然是……屈太醫丰神如玉,第一眼就叫本宮失了神……”
蘇語凝不斷撩撥,他的身子卻僵硬得如石頭一般,絲毫沒有動容,她咬了咬唇,將手伸向了那繡著翠竹的腰帶……
“陛下駕到!”
一聲高呼驚碎了她所有綺思,皇帝怎麼現在來了?白日裡分明對她生了疑心,還那般冷淡,怎麼如今又到了溶月宮來?
這般想著,蘇語凝急急忙忙將人推到了屏風後頭,又迅速撒了許多香粉,將碎瓷收拾起來,做完了這些,皇帝已經踏進了門來,看著她面色緋紅,有些詫異:“這是怎麼了?”
“無礙,香粉盒子倒了,驚著了臣妾。”
她故作鎮定地解釋:“陛下怎麼來了?”
皇帝四下裡掃視一圈,淡淡道:“來瞧瞧你罷了,這屋子裡……怎麼有股酒味?”
蘇語凝心中一驚,連忙道:“臣妾方才扭了腳,又不想驚動太醫,是以叫薊蘭用藥酒擦了擦。”
“怎的這般不留神?”皇帝蹙眉道:“傷得可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