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先前一門心思都在鑽研該如何討蘇菱的歡心上,加上練兵一事本就艱辛,而他向來養尊處優,當然選擇最輕鬆的去做了。
加上他仗著自己是世子的身份,就算缺席幾次練兵也無傷大雅。
萬萬沒想到的是,太子云霆竟然發現了,雲霆身為戰神又是太子,發現了這事定當是眼裡容不下沙子。
如果太子去皇上面前稍提上一嘴,那他……
想到後果,謝景狠狠的打了個冷顫,連手中的拿著的那副畫也嘩啦發出響聲,他乾笑幾聲,語氣極不自然的開口道:“那幾日微臣身體有些不爽利,這才缺席。”
“太子殿下海涵,微臣下次定不會缺席練兵!”
注視著謝景戰戰兢兢的模樣,雲霆面上嘲諷意味更甚,視線也隨之落在他手中那副畫上。
而後緩緩開口道來:“身子不爽利還能臨摹出這幅《采薇圖》?”
一併返回的寧景琰毫不留情的笑出聲來,這人怕是將他們的智商都按在地上反覆碾壓了吧。
蹩腳的理由被拆穿,謝景臉上表情幾乎是一陣青一陣紅,精彩萬分,看的蘇菱心裡別提多舒坦了。
“微臣、微臣…”謝景急的額頭都沁出細密汗珠,一時半會又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支吾著。
蘇菱眨巴眼睛,視線飄飄忽忽的就落在了身邊的雲霆身上,心下忐忑的緊,一顆心臟也是咚咚咚的不受控制狂跳動。
他既然去而復返,想必一定聽見了她剛才那番話,那麼…他會怎麼想?
“既然連孤的伴讀也說你臨摹的不錯,那想必定是優秀,拿來讓孤瞧瞧。”
雲霆並不知蘇菱這會正偷偷看著自個,他掀眸望著謝景,語氣含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常年在軍營中操練出來的鐵血,謝景一個激靈,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乖乖的捧著畫就送了上去。
待反應過來時,雲霆已經伸手接過畫卷並且再度展開看了起來,謝景臉上登時就露出慌亂的神色。
此時想要將畫重新拿回來已經晚了,謝景只能頂著無形之中而來的壓力,低著頭勉強道。
“微臣不過隨意臨摹,定是比不過太子殿下您的。”
蘇菱聞言,在心底冷笑幾聲,暗歎謝景這馬屁拍的著實有些拙劣,同時卻也存了幾分疑惑。
不過是一副臨摹出來的畫,饒是她對謝景有成見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有幾分精髓在內,怎麼雲霆一接去,他就那麼緊張?
然而這份疑惑在下一刻就得到了解答。
雲霆視線從畫面上掃過,最終不動聲色的落在右下角上。
“景琰,孤若是沒記錯,前段日子似乎丟了一副畫。”
寧景琰悠悠接話道:“是啊,殿下那副畫可不錯,丟了著實可惜。”
分明是普普通通的對話,卻惹的謝景頭皮發麻,額頭的汗水流的更歡快了。
“謝世子,這畫當真是你臨摹而作?”雲霆收起畫卷,卻並未歸還給謝景,而是直接遞予寧景琰。
被提問的謝景渾身輕顫,回答也不是,不回答的也不是,只低頭站在那就像個雕像一般。
看的蘇菱也是滿頭霧水,蘇卿對謝景向來沒有好感,這會也樂的見他掉面子,甚至還曲肘輕撞撞蘇菱的,壓低聲音調笑。
“你瞧太子殿下多護著你。”
思緒被擾亂,蘇菱被蘇卿調侃的面色染緋,她又偷瞄了雲霆一眼而後迅速收回視線羞赧嗔道:“姐姐!”
“喲,殿下,您瞧我發現什麼了?”
寧景琰聲線含著驚訝,幾人的注意力頓時被他吸引過去,他捧著展開的畫卷,手指正點在畫卷的右下角。
蘇菱也好奇的投去視線,寧景琰所指的地方,是以墨汁勾勒出來的一顆樹,而樹幹上,是一個字跡鏗鏘有力的“雲”字。
如果不是寧景琰指出來的話,蘇菱也不一定會發現。
“這不是太子殿下的字嗎?怎的出現在謝世子你這畫中啦?”
寧景琰笑眯眯的收了畫卷,那模樣落在謝景眼裡無異於是在逼他。
謝景臉色漲紅,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雲霆不論是寫信還是作畫都有一個小習慣,那便是在右下角留下一個“雲”字,寧景琰也是才發現的,這會看向謝景的眼裡就多了幾分輕蔑不屑。
又見謝景遲遲不語,他又道:“謝世子,你是不是仰慕我們太子殿下?哎!這說出來也不丟臉,只是…你拿著有殿下簽名的畫送給姑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