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菱開口,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桃夫人的房間裡響起:“太子妃好雅緻,深更半夜不在院兒裡睡覺,來這裡撒什麼野?”
單單是這一句話,就把眾人釘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居然在白桃的屋子裡!他真的在!難不成他之前那些話,都是騙她們家娘娘的!
“殿下可還記得,從前是怎麼同我們家娘娘承諾的麼?”白蘭忍不住問道。
她難過極了,替自家娘娘不值當。
“太子和太子妃說著話,哪裡有你們什麼事?!”桃夫人捂著半張腫著的臉,咬牙切齒地問。
“哎,你怎麼說話呢?!”白蘭往前走了一步,卻被人甩了一巴掌上去。不等她回嘴,就瞧見了罪魁禍首的臉。
“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風!”蘇菱冷冷的瞪了雲霆一眼,不帶一絲猶豫的走了。雲霆的心口一窒,猛地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去的手卻又收了回來。
心下亂的很,他焦慮的盤桓了一會兒,兀自走出房門。
“哎,殿下!”桃夫人追出去幾步,最後只得退了回來。
大好的機會,還不如選擇第一種方法呢!都怪那蘇菱,不僅心思惡毒,還善妒。
他們這邊發生的事情,緊緊隔了一堵牆壁,容青自然是聽見了的。她稍一琢磨,覺得這件事情不行。
於是起身穿了衣裳,收拾妥當之後就去了聞寒的房間。聞寒聽見敲門聲,睡意就這樣被趕了去,她厭煩的皺了皺眉。
她絲毫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蒙上了頭睡覺。
容青焦躁地在外頭徘徊良久,還是不肯離去。她又在那臺階上呆了好一陣,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去了。
“夫人,容青回去了。”小丫鬟笑嘻嘻地說。
聞寒笑著點了點頭,又兀自睡了過去。小丫鬟知道她不能說話,也沒有輕視的意思,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這不能成的。”容青小聲地嘟囔著,“這桃夫人都能將太子殿下勾搭過來,為何我就不能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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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論起姿色來,那也該是聞寒更勝一籌。論起溫柔賢惠,也是比不過我的。定是她趁著太子妃的東風來的,好傢伙!”
雲霆回到書房之後,看了自己的手好一陣兒,緩緩地又放下。
“我說太子殿下,您那手是鑲了金銀寶珠?還是粘了什麼仙氣兒啊?”寧景琰沒臉沒皮的蹭了過來。
“滾。”雲霆冷冷地說。
紀衡澤將人一把扯了過來,他說:“你可莫要隨便打岔!聽說是你家雲霆,打了人家太子妃的貼身婢女。那叫一個好不威風啊!”
“打了太子妃的丫鬟,我們家殿下如今這麼威武啊?”寧景琰說著湊上前去。
“你可別討嫌了,落井下石個什麼勁兒啊?”紀衡澤將人又扯了過來,“怎麼著?你還想捱打?”
他嘆了一口氣說:“話說,你們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就你寵著菱兒的那般模樣,哪裡都不像是說變心就變心的啊。”
寧景琰挑了挑眉毛,也跟著說:“對啊,你這是因為什麼事兒?”
他笑著說:“哎哎哎,是不是因為遊湖的事情?你怎麼沒有跟你的太子妃一起去?就一個人租了那麼大的船?”
眼瞅著兩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雲霆真的黑了臉:“那滿桌子的文書,都吸引不了兩位高才的眼珠子,偏生孤的這些八卦叫你們看上了眼?”
他甩了甩衣袖,走到了書桌前:“你們不想看便罷了,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可千萬別再礙我的眼。”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紀衡澤先一步上前:“我來東宮可是有任務在身的,上次的棒槌和搓衣板,我想殿下也都見過了。我想著殿下也應該掛念著我的安康才是。”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圈雲霆,然後幽幽地說:“殿下還是把事情的原委都交代了吧,我們兄弟之間猜來猜去的,平白花了不少的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之上。”
左右是說不過二人,雲霆只好側過頭去,這才仔細地將事情的始末,跟兩人說了。
蘇菱這個時候,正心疼地給白蘭上著藥,嘴裡還不忘諷刺著:“這殿下還真是威風,你且等著你家娘
娘給你報仇!”
“娘娘可算了吧,如今殿下和你正鬧著脾氣呢,這個時候你替奴婢出頭,只會加深你們二人的矛盾罷了。”白蘭小聲地說。
“喲,看來這一巴掌沒有白挨,我們白蘭更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