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朝裡間喊著:“殿下啊,你快些評評理,你可是受害者呢!”
“白蘭!”蘇菱嬌嗔道,“你別胡說了。”
“哪裡有什麼胡說了?孤這明晃晃的傷口還在呢。孤的王妃居然都不關心,還去關心那個下手的人。”雲霆出來攬著蘇菱,往桌子旁邊去。蘇菱怕扯到他的傷口,也就沒有同他逆著來。
兩個丫鬟也終於收拾妥當,順手關門出去了。
雲霆給蘇菱夾了幾筷子的菜:“快些吃吧。”蘇菱點點頭,一時間兩人都沉默的吃起了飯。
這兩人也算是各有心事吧。蘇菱一不小心就擔心起來,不知道雲深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而云霆卻想起了蘇菱的話,確實,這救命之恩是還不清的,可這他與莊蓁蓁之間的相處,還是有底線的;倘若是過了線,就算是救過自己的命也絕對不能姑息。
另一邊,蘇謹言本想好心的,送莊蓁蓁一個嬤嬤,可莊蓁蓁卻拒絕了他。雖是不滿和厭惡居多,可蘇謹言還是幫她準備了備用的衣服和乾糧。當然也有銀票在衣服裡頭夾著,只是莊蓁蓁不知道罷了。
雲深這邊早早的就得到了,莊蓁蓁逃走的訊息,可他一時也來了脾氣,突然想讓莊蓁蓁自生自滅。這個蠢女人,本以為她是有了些長進的,這出去連一整天都沒到,就再此被人家給送出去了。
原本還以為,這個女人能夠帶來什麼有趣的事情,然後牽制一下雲霆,讓他分不開神來注意自己。可誰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自己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把希望寄託在莊蓁蓁上上,對沒有之一,就是最蠢!
鄭清澄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擔憂的問:“怎麼了?怎麼看你臉色這麼差?”
“沒什麼。”雲深本來不打算多說,可猶豫一番又說了出來,“我上回跟你說的,撮合姻緣。男方已經表態,不要跟她糾纏了,還
把她送了回去。我這出去的時候,順便就有救了她,想著還是帶回來吧,畢竟我又不去東萊。可以等著東萊使者回去的時候,給她捎回去。可這人真是……冥頑不靈!”
她聞言,猶猶豫豫的問:“殿下說的人,是不是叫做莊蓁蓁啊?”
“?”雲深盯著她看了許久,“誰告訴你的?”
“就是前些日子遇見的,我們見過的。那個時候師兄們和我一塊出去玩兒,無意間認識的。沒成想,居然還能在京都遇見。她這個人沒什麼心眼的,是個很善良的小姑娘呢。”
雲深像是在回憶什麼,過了許久才開口:“我倒是沒看出來,只覺得這小姑娘不僅蠢,而且心術不正。”
“既然如此,殿下為何還要幫她?”鄭清澄這句話,算是正中靶心。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雲深,居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殿下,你老實同我說一說,你到底是要做什麼?我們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麼?”鄭清澄祈求地看著他,“你恨的皇帝,已經快要不行了。祝皇后的事,我也同你說過了,這真的就是一個誤會而已。你究竟在執著什麼?國公府的祝御風麼?你樂意殺了他,折磨他都可以。但求你……”
“你不懂。”雲深緩緩地說,“我也說過的,我和雲霆不死不休。祝皇后害死我母后的事情,不能因為她的一面之詞,就下了定論。”
“可是你父皇也是……”
“夠了,清澄。你以後不要再勸了,我不愛聽。”雲深打斷她的話,雖語氣平淡,鄭清澄卻聽出了警告之意。
她收回目光,垂著頭好一會兒,才說:“行了,我以後不說就是。你不樂意說的,我也不問便是。”雲深想要伸過手去抱抱她,可最後還是垂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天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從不後悔遇見你,也不後悔與她結為夫妻。可是他卻覺得虧欠於她,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地陪伴她
,沒有辦法放下仇恨。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放任鄭清澄住進了他的心裡。可自己不配啊,不配和這麼美好的她白頭偕老。這世界上除了她,應該從來沒有第二個女人,知道自己的本來面目之後,還能夠堅持和自己在一起,甚至是知道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過去,她都不曾猶豫。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是至少現在想要和鄭清澄在一起。
如果不是那個蠢女人攪局,或許現在的局面會是另一番模樣。
“我會吩咐下去,禁止她再入城的。”他突然開口,聲音有些不明的喑啞,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什麼情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