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扭著身子離開了,良久,門被侍婢闔上,寧景琰突然坐起身子來,上前一把拖住了汾陽的手:“走,我帶你走,這地方你斷斷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管你我的親事是否受人祝福,也不管要承擔多大的風險,我都要帶你離開!”
汾陽看著面前俊秀的少年,一雙眼裡滿是堅定,她踟躇片刻,緩緩搖了搖頭,寧景琰不解道:“為何?難不成你真想嫁給那個張謙?”
“這怎麼可能?我的心思難道你不清楚?”汾陽決絕道:“若是非要嫁他,我寧可選擇一死!”
“那郡主為何不肯同我走?母親和父親對郡主是打心眼裡疼惜,我的心意也是天地可鑑,郡主為何遲疑?”
她眼睫微動,別過身子:“是因為……寧府的人,都是汾陽這輩子見過最好的人。”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
“漫漫人世,寧府的日子真真切切讓我感受到了什麼才叫和樂,什麼才叫自在,開儀郡主,寧太傅,還有你,景琰,你們都是世間至純至善之人,可汾陽身處泥潭,風刀霜劍嚴相逼,實在不容我做一株蓮花……”
汾陽揚起頭來,定著那雕花的頂棚,似乎上頭能開出真花來一般,良久,她終於道:“是以,我不能拖累你們,寧府若是因著我起了什麼動盪,我一生都會愧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