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怎麼狡詐,總不會不要自己的心肝的!我們若是能得了昊王的許諾,那麼多冬糧,可以讓我們吃好多年。”
還有人想要說什麼,多圖卻豪爽笑道:“他若是殺了我,我自然讓他永生見不到他的心肝!再說昊王也是英雄,定不會爽約,你們放心好了!帶上我們最勇猛的五千騎兵,和我同去。這樣,你們總算放心了吧!”
雲捲雲舒,隨風飛快北去。
俯瞰地上一條灰色塵線,如利箭,追雲逐月般迅疾地同樣向北直直射去。
為首一點墨黑,正是一身黑色輕甲、跨下黑色駿馬的昊王慶澤。
除了短暫休整,昊王帶著傷,親率五百精銳,晝夜不停直奔目的地。
那是草原的最深處,那是他之所在與心之所在。
多圖並不是完全將老古力的部落完全交給草原來庇護,他還在通往腹地的路上留下一些哨兵。然而草原民族天生善攻不善防,那些哨兵,還沒來得及驅馬飛奔報信,已被慶澤的精銳消滅。
終於在夕陽半藏的傍晚,當西邊天湧起瑰麗的絲雲,當湖水泛起迷離閃亮的水波,一大片帳篷,漸漸出現在慶澤的視線中。
月兒月兒,我來了!再等一會兒,再等一小會兒,你我便能團聚!
劇烈的心跳再也按耐不住,背後的疼痛早已被忽略,慶澤馭著黑羽,一馬當先奔了過去。
風月正在看牙吉與他的小夥伴們鬥力,忽然聽到哨兵騎馬飛奔過來喊道:“古力阿爹不好了!有一隊昊……”
話還沒喊完,他大叫一聲,從馬上倒栽了下來。眾人一看,只見他那背上,一直羽箭直透心肺!
頓時一片驚叫混亂。接著便能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
風月心頭狂喜,立刻爬起來向那哨兵來處奔去!
是慶澤!一定是慶澤來了!
可是他沒能跑出幾步,手臂已經被人捉住。他驚恐的回頭,老古力已經陰沈著臉,握著一柄牛角小刀,鎮定的一步步走了過來。
女人們還在驚叫慌張,小牙吉在混亂的人群中焦急的尋找風月的身影。
當老古力將小刀架到風月頸中,慶澤也已經到了他們跟前。
他黑甲黑馬,夕陽晚照給他描上一層金色光輝,宛如兇猛的戰神從天而降。一霎那間,營地中靜寂無聲。
慶澤卻只看著風月。他瘦了,小臉兒灰撲撲的,身上也髒兮兮的,青絲中還沾上了乾草葉,一雙大而亮的杏眼正激動的看著他,彷彿在喊:慶澤慶澤,我想死你了!
慶澤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表情,他只能用眼睛告訴風月,我終於找到你了!
太多的語言,太多的思念,此刻卻只剩下四目膠著,再也不能分開。
無聲無息,卻勝過有聲有色。
然後慶澤看到了風月頸中的鋒利小刀。
他終於將目光投向老古力和他身邊的兩個壯漢。
“放開他。”慶澤道。聲音不大,卻威嚴如神音,透過暖暖的晚風震撼地穿透每個人的耳膜:“你沒有勝算。”
老古力眼神晃了晃,卻又握緊了牛角小刀。
五百精銳已經到了跟前,迅速圍成一個圓,將他們全部困在中間。
小牙吉早已鑽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風月的安然欣喜,老古力的緊張困境,都讓他小小的心靈不知所措。然而最讓他感到窒息的,是眼前這個黑甲黑馬的男人。
他高大,他威嚴,他像一團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遼闊的草原。他讓孩子嚮往,又讓孩子恐懼。
只聽風月鎮靜的聲音傳來:“古力,放開我,我讓他給你們安定富足的生活。”
“不!”老古力顫巍巍,堅定搖頭道:“你這幾天,總在這裡說昊國的好處,總是鼓動著我們內遷到昊國去。這不行,我們不能答應!足術是草原的兒子,草原是我們的不能捨棄的家!”
慶澤微微一笑,道:“這個本王暫且不管,本王再說一便,放開他!否則,你是要置她們的生死於不顧了?”馬鞭一指,正是那些驚恐的女人們。
老古力瞳孔緊縮,渾身顫抖。
青龍跟在慶澤身後,看準了時機,一把靈巧軟劍如電,瞬間向老古力捲去。一愣神間,老古力已然身首異處!
熱騰騰的血噴到風月臉上,彷彿能聽到幽靈般嗤的一聲,風月從重逢的無限喜悅中脫離,愣愣看著老古力的身軀硬梆梆倒下去。還沒等著地,旁邊已經多了兩個大漢的身體。
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