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顧一切來告罪。顯得更為虔誠。
當然,陰陽行家的靈堂上出事的事情一般來說沒有。但出的也不算少數,往往都是仇家逝後尋釁。而這靈堂規矩,凡是真懂的人,都會照此執行:無香無燭無紙錢,無跪禮蒲團墊子,一切從簡,靜悄悄的,祭品供果之類的,也都免了,因為逝者不必享用此類。
同樣,懂陰陽的人家裡,其實連祖宗先師牌位也是不會供的,但必然有一本屬於自己家族師門的《陰陽譜》,上有先人或者先師遺像事蹟,大多光輝其事,不作劣質記錄。
在我鬼谷宗內,《陰陽譜》也就算是《陰陽秘卷》,但裡面沒有歷代先師畫像,只有名字,事蹟,優劣兼備。怎麼都算是實事求是,不同於其他道門的記錄。
如果一切是真的,恐怕趙越正家裡除了《陰陽手冊》之外,應該還有一本《陰陽秘卷》吧?當然,我不會問,因為這也是鬼谷宗的規矩。宗主可以知道自己宗的弟子及家人情況,並且記錄在案,但不會讓他們相互知道。遇宗內有大事,弟子們以宗主陰陽令為號,戴鬼面前往執行任務。
陰陽令這種宗內聖物,據《陰陽秘卷》之載,以前是有五枚的,從鬼谷仙師那裡就傳來的,一枚總令,四枚分令,但都在當年一戰之中遺失了,現在我手裡也沒有。想要重新鑄造的話,也要費很大的勁,我現在的本事也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東西其實也算是相當牛逼的法器,非離塵期以上高手不能打造。
也可以這樣說,沒有鬼谷陰陽令,我依舊還是一個光棍宗主。哪怕是我擁有焚鬼和吞鬼兩大葫蘆,從前的四大弟子都還有傳承之人,但我也是無法以宗主身份命令他們的。事關陰陽宗門身份的事情,陰陽道中人很認死理的。這也是無論如何,陰陽不滅,傳承到今的原因之一所在。
一直以來,鬼谷宗主也都只傳四個弟子,弟子們再各收四徒,一直都是以四為基準的。師父收徒弟,能知徒弟之容,但徒弟不知師父長相。但在鬼谷宗內,能收徒弟者,必須是進入離塵期的高手才行。所謂師高弟子強,出去也不受欺負。由此呢,鬼谷宗歷來都是人眾稀少,但宗門實力絕非凡響。
按我現在的情況,恐怕只能等到自己找到鬼谷宗主的陰陽總令,然後暗訪另四枚弟子陰陽分令的落,才能真正重建鬼谷宗了。這重建一事,也是勢在必行的。
我能知道這些情況,也全仗爺爺留給我的《陰陽秘卷》,但他在批註中也指明瞭他並非鬼谷宗傳承之人。可他也是有意思,也沒說自己到底是誰呢,師出何門何派。
不扯這些了,回到現實中吧!我和司馬幽容按著陰陽規矩來,上前站地仰面,給趙永剛默哀了一會兒,我便作揖說了句趙叔,放安吧!,司馬幽容也說了句姨父,放安吧!。
放安一說,是我鬼谷宗內傳承的規矩。我能感覺到,這放安二字出來,趙越正看我和司馬幽容的眼神都有些許的驚顫,但轉瞬消失。
這個時候,我就更明白了很多。別看我這兄弟趙越正虎頭虎腦,可心思還是很縝密的。暗開陰陽眼,打他三魂,我更是暗中奮喜。這小子厲害啊,居然三魂各有五道陽質虛影,前途不可限量。
隨後,得知我與司馬幽容還沒有吃晚飯,廖奶奶便去廚房盛了飯,取了筷子過來,我們大家坐在一起吃起來。
飯後,我們剛剛準備桌子,院子外面傳來洪亮獷然的聲音:越正兄弟,你大爺的也太不夠意思了。我要不是不到學校找你去,不碰到你那美漂漂的班主任,還不知道趙叔過世了。這裡有個叫張野花的兄弟麼?有他的快遞,呵呵,我順便送來了!
聞這聲,吳家四口人倒只是驚訝了一回,回頭望去,並沒有過激烈的反應。司馬幽容坐在我身邊,神色不變的淡然純潔。
我卻是頓時腦子裡轟然一聲響,莫名就是汗毛全豎起來,內心也狂躁不堪,連看出去的心思也沒有了。又特麼是快遞,竟然能送到這裡來了,真持麼陰魂不散,走哪送哪啊!
趙越正倒是有些驚訝的樣子,看了看我,感覺到我臉色不對,便朝外望了望,才問我:花哥,你怎麼了?聽這聲音,應該是我初三學期認識的好朋友鄭龍,18歲,牛高馬大的,愛打架,自號暴君。他在縣三中上學,到我家來過一次。我本不想通知任何人,手機都關了。可他居然知道了,還幫你帶了快遞?走,我帶你認識這個好兄弟。他雖然粗心大意的,但確實也是個豪爽的人。
說著,趙越正還是站起身來,拉起我來,朝著門外迎去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壓制住心頭的狂躁,跟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