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勞苦功高,忠肝義膽,為國為民,何罪之有?”秦殤嘴裡說著這毫無營養的場面話兒,心中卻是一陣無奈。 請罪?!他私自出宮,又鬧了這麼一出,滿朝文武來興師問罪,秦殤也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及準備,只是沒料到,這來的第一個。速度竟這麼快,而且還是如此重量級。 “蕭季恆私自調動羽林軍,臣卻後知後覺,于軍紀禮義不和,於公,乃是翫忽職守,於私,是臣治家無方,此乃臣之第一罪。”完全不理會秦殤所言,蕭亦上來便先數落自己的罪名。 “蕭將軍。說起來朕還要感謝季恆,若不是季恆,朕……”秦殤見蕭亦一副大義凜然地樣子。只是說些軟話,留些還轉的餘地,卻被蕭亦厲聲喝斷。 “皇上這話錯了,軍便是軍,法便是法,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法不容情之處,便在於此,無論是什麼理由,錯便是錯了,就要承擔,臣也希望皇上記住這句話。”即使面對的是秦殤,蕭亦仍是字正腔圓訓斥道。 “朕明白了。謝將軍教誨。”秦殤心內一沉。但話語中卻絲毫顯露不出不滿之意,一副虛心受教的好學生樣子。 “其二。皇上深入虎穴,僅率著幾名隨從侍衛,便與崑崙可汗相見,皇上私自出京,之前臣也毫不知情,未曾加以阻攔,倘若皇上有何閃失,臣,愧對列祖列宗。”蕭亦冷哼一聲,對於秦殤的好態度,恍若視而不見。 自秦殤下了車,楚瀟然與易邪自然也不能在車上賴著,便是眾將士也紛紛下馬,立於一旁,楚瀟然真是越聽越不是滋味,這位大叔,未免也欺人太甚?! 一個常年行軍打仗的,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不參加辯論會真是屈才……他口口聲聲自請罪則,卻都是在拐彎抹角的罵人,這才幾句話功夫兒,連老祖宗都請出來了,還兵馬俑呢?!真是迂腐頑固到一定地步。 “將軍不必太過自責,至少,朕現在不是好好地嘛。”秦殤卻沉得住氣,依舊不卑不亢,語氣溫和道。 “這第三條,也是最重要的,身為臣子,皇帝年少,如此頑劣不堪,置國家百姓於不顧,置朝廷大臣於不顧,皆是臣等沒有悉心教導之過,臣愧對先帝,愧對皇家。”蕭亦說到這兒,根本已是在大大方方的罵,皇上,你是昏君! 不只是楚瀟然,連同江策、秦仁等眾人在內,此時的臉色均是千奇百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大叔,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只見眾人臉色是紫的紫,青的青,紅的紅,綠的綠……這一個個鮮亮的色兒,彷彿菜園子召開民主大會,茄子、冬瓜、西紅柿,以及豆角等悉數到場一般。 身後是萬紫千紅同芳豔,秦殤的臉色卻是沒有變化半分,這個當口,他竟然勾起了嘴角,微笑道:“將軍這幾宗罪,朕皆不介意,請起吧!” 此話一出,楚瀟然只覺得身後,是一陣陣無聲地騷動,恐怕明天起,這群人又多了一項飯後談資,當今聖上,恐怕是智障…… 可楚瀟然卻清楚明白的知道,秦殤這一刻,心裡該有多苦……她真恨不得衝上去和這鬍子大叔理論,但卻沒有絲毫的理由,也沒有任何立場,因此,她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看著身為一國之君的秦殤,受著這近乎凌辱的指責,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等,等蕭亦將他心中所加壓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 “皇上不介意,臣介意。”蕭亦繼續道,他特意來這城門之前等候秦殤,才不只為了說這幾句話。 “蕭將軍,那你希望朕如何呢?”秦殤不以為杵,繼續道。 “即日起,革去臣大將軍之職,以儆效尤。”蕭亦一字一頓,這句話說的異常響亮,他就如山嶽般巍峨,不可摧毀。 “朕不能答應你。”沉寂了大半晌,秦殤終於開口道。 “臣……”蕭亦一個字才吐出口,不料這次卻是被秦殤打斷。 “蕭將軍,以儆效尤這四個字,未免太多苛刻,便是殺雞儆猴,朕也不會拿蕭將軍開刀,”秦殤一張口,幾句啼笑皆非的話冒了出來,“革職?!凌霄國還需要將軍,朕再昏暈,也不能違背廣大百姓的意願,再者,將軍也一直是朕所尊敬地人,所以……” 說到這兒,秦殤故意拖了個長聲,環視到眾人企盼的神情,才清咳兩聲,繼續道:“所以蕭將軍的請求,朕既不能答應,卻也不能絲毫不接受,這樣吧,既然是三個錯,就連降三級,至於這大將軍……” “江策,秦仁!”秦殤頓了一下,喊出兩個名字。 “在!”江策和秦仁上前,幾乎是齊聲應道,但此時卻也是一頭霧水,皇上和蕭將軍……這繞來繞去地,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大將軍的職位,我遲早是要還給蕭將軍的,但將軍如此執意請辭,朕也只得暫時應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