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目光冷冷一瞥,葉楓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狗,要有狗的樣子……” “明白。” 經過這一事之後,秦弘強自壓著心中的怨憤,毫不顧及自己的傷勢,卻是單膝跪在葉楓的面前,語氣堅決。 秦弘的一跪,他知道意味著什麼,同樣,葉楓也知道意味著什麼……秦弘,是凌霄的蜀王爺,是先帝的三子。 他的一雙膝,朝拜過天地神明,跪拜過他的父皇、母后,從此之後,便是再無他人,對於凌霄的皇子,便是秦弘昔日拜師之時,也不曾行過如此大禮。 一跪,是他的臣服。 雙膝一彎,秦弘拋卻的,是他所有的自尊,一絲不剩…… 半夜三更。 此時,正是三更天的時候,楚瀟然已睡的有些沉了,夢囈之聲漸輕,睡夢中,卻是卸下她平素的僅有的堅強。 未施粉黛的俏臉之上,淚痕猶在。 不知已潛入多久的黑衣人,卻是從窗帷之後閃出,緩緩的、緩緩的移步到她的跟前,而後卻是定下步伐。 楚瀟然。 瀟然。 她。 此時,站在她的身邊,他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清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喜,她的憂,一切……觸手可及。 若不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潛入這西樓之中,只是,即便是在今日,他有些莽撞的行為,亦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定定的凝視了半晌,他輕輕的抬起手,落在楚瀟然擰在一起的眉間之上,然而,只是在觸碰到的一瞬間,他又收回了手。 看著楚瀟然嘟起小嘴,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扭了一下身體,緊接著,是飛起一腳,將自己身上被子踹到一旁。 本以為,是自己的行動她有所察覺,黑衣人一瞬間有些發懵,正準備奪路逃跑之時,才發現原來……只是她,睡覺太不老實。 重新回到楚瀟然的床邊,黑衣人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動作輕柔,卻也有些笨拙的替她輕輕將被子蓋好。 只是,一俯身的時候,楚瀟然一扭頭,溫熱的氣息卻正好呼在他的臉上,一瞬間,黑衣人的動作有些停滯。 還好……黑色的面巾遮住他已經開始發燒的臉。 而後,黑衣人卻是轉過身去,舉步欲走,走出兩步後,又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似乎有什麼不甘心一般。 半晌後,他沿著原路折回,瞧著楚瀟然熟睡的臉龐,再次俯下身,慢慢的靠近,隔著黑色的面巾,輕輕一吻,落在楚瀟然的額頭上。 對不起…… 黑衣人在心中低低說著,卻終是無法張口。 此時,西樓之下,蟲鳴之聲,與方才似有相似,又有些不同,仔細聽起來,卻好像更清亮一分。 有些貪戀的,黑衣人依依不捨的,將眼神投在楚瀟然的面龐之上,如果,熟睡的她沒有淚痕……該有多好! 又是一聲蟲鳴之聲,黑衣人才將眼神收回,轉過身去,從窗邊一個翻身,整個人便消失在楚瀟然的閨房之中,不一會兒的功夫,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然而,在黑衣人離開之後,卻不知是他施了怎樣的法術,或是用了怎樣的安神香料,那一夜,楚瀟然卻是睡的安穩。 但醒來之後,楚瀟然卻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中如翻倒五味瓶一般,說不清是悲是喜,秦殤,從前……你還能在我的夢中出現…… 而如今,便是連夢中,也不復存在了嗎?!
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該來的
嗯哼。yuNχUANGE,còM首發 葉楓捏著手中的信箋,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交替著敲擊著桌面,原來,昨夜秦弘來此之時,竟有其他人也混了進來嗎? 之所以得出如此結論,並不是西樓有怎樣的層層守護,而是在西樓的每一個角落之上,葉楓卻是塗以一層無色無味的藥劑。 而次日凌晨,葉楓的親信,會悄悄的以另一種藥劑噴灑,如此一來,便是任何腳印、指紋皆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種原理,大概如同現代一些刑事偵查工作一般,只不過區別在於現代的化學技術更高一些,而葉楓所用的藥劑,卻是在各種草本植物中精煉提取而出。 此時,葉楓正瞧著他手中的報告,細細的研究著,只有楚瀟然的窗柩之上,有他的指紋,便是腳印,也盡是在她的屋內。 換一種說法,葉楓思索著,便是說,他此行,只是衝著湘寧公主而來,並且,在她的屋中一待就是幾個時辰。 這,是並不合常理的。 “下去吧,”略略思忖著,葉楓的眉角挑了一挑,對垂手立在身旁的僕人道,“還有,叫翎風來見我。” 不一會兒的功夫,翎風已經立於他的身前,仍舊如去時一般安安靜靜的模樣,自來此,葉楓不說話,他便也耐心的等著,不驕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