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檢查他的眼睛,卻看到他眼中最後一絲血色正慢慢散去,他用手指了指天上,噙著得意地笑,那樣子好像是邀功的小孩子,“你瞧,太陽不見了。”
“太陽明明就……不見了!!!”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天上明明一朵雲彩都沒有,它這是躲哪去了?
正想著,天上大朵大朵的烏雲迅速地攢到我的頭頂,睚眥更加得意起來,那張欠扁的張張狂地笑著,我頓時明白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神獸大人把太陽它老人家嚇跑了!!!
他有種!
我有氣無數撒,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看來,我們出門需要帶一把傘才是。”
神獸大人的牛掰之處,可不僅僅如此而已。
走到繁華的市集上,我才發現,他的與眾不同才充分體現出來。
剛剛嚇跑太陽那事,哈,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不說別的,單說睚眥大人那張帥中帶點冷,俊中又帶著剛的外表,笑起來更是有一點點壞壞的味道,就已經讓十里八鄉聞風而動的未出閣的大姑娘們你踩我我踩你地送來一大捆一大捆秋天的菠菜,送我的呢,全是大白眼球子。
其實窈窕男子,女子好逑,也是無傷大雅的。可是為什麼這裡還有幾個長相猥瑣的大叔,也趁機參一腳,算怎麼回事?!
什麼世道啊。
真是紅顏禍水啊。我咬牙切齒地在心裡開始不停地咒罵。你說你長得那麼帥氣幹啥?能當飯吃當酒喝嗎?不能吧。你那雙眼珠子還會變色,你變個色給大夥瞧瞧,準把大家都嚇跑了,也就是我不嫌棄你會變色。再說你那個黑黝黝的面板,還穿個白色的長衫,覺得自己不夠黑色是吧。還有你那個嘴,笑什麼笑,正經點,看你那嘴我就來氣,恨不得咬下來。就我受得了你那脾氣,還不知足,還在這給我勾搭了一群姑娘小夥的。更來氣地是你招搖就招搖唄,為什麼還要拉著我的手,讓我憑白無故地捱了那麼多眼刀子啊。
呼——
我在心中重重地嘆了口氣,心裡罵人就是舒坦。
可睚眥倒好,像是完全沒有察覺我的異樣和周圍的不對勁,自顧地拉著我的手往前走。難道他就沒有發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為什麼越走越慢嗎?
我覺得我有義務提醒他一下,“那個……睚眥啊。”
“怎麼了?”睚眥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四周跟隨的腳步也齊刷刷地停了下來,狠毒地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射在我的身上,如果他們的眼神是把利劍,我早就被凌遲了。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極為不冷靜地嘆道:“周圍的人好像有點多……”
睚眥這才有所覺悟地環視一圈,繼而恍然大悟般,“恩,好像是有點多。現在民間的人這麼怪。”
呸。明明就是你怪。
“可是他們在看什麼?”
“……”我氣得跳腳,真想給他一棒槌。
可是我不敢。
我打了睚眥,這群人就會群毆我。
這廝竟然不知道這些大姑娘是在看他,虧我還為此生了半天悶氣。
“妞。”
“幹嘛?!”我沒好氣地應道,卻看到旁邊一長相猥瑣地高頭壯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只有好放低聲音忍著內傷又應了一遍,“怎麼了?”
“你手裡這些東西沉不沉?”
“你說呢?”
這不廢話嘛。所有東西都是我在拎著,誰敢指使神獸大人吶。剛開始是他在拎著的,可是那老些個白眼刀子刮在我身上,看得我心驚肉跳的,連忙從他手裡接了過來。
“唔,而且人還這麼多,不如——”
“不如什麼?”我懶洋洋地問著。
“不如我把你扛回去吧。”
不等我反對,睚眥已經再施絕技,將我攔腰抗在肩頭,腳下一輕飛上屋簷。
遠處一片驚呼聲驟然而起,甚有不少天真無知派少女激動地昏了過去。
這一幕是在我親到睚眥的後背前看到的。
我再一次頭重腳輕地被睚眥抗起,雙手拎著東西垂著兩臂,在虛無的空氣中搖晃著。
這個姿勢著實讓人不好受,整個胃都糾結了起來。
我終於忍不住大罵道:“睚眥。你這廝是幫我還是害我呀,你扛著我,我拎著東西,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我這是為你好。”風中傳來睚眥低笑的聲音,我可以斷定他一定是故意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