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不上他。”
聯絡不上!怎麼會呢?野田駿一不理自己而已,對沈樂萱根本就沒什麼,再說他都得吩咐沈樂萱工作的呢。凌語芊娥眉不由皺得更緊了些。
沈樂萱則突然轉開話題,語氣遲疑地問,“丹,聽說你一天兩夜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是嗎?”
凌語芊俏臉微怔了怔,定睛望著沈樂萱,訥訥地道,“他叫賀煜。”
“嗯,我聽過,是琰琰的親生父親。”沈樂萱也一瞬不瞬地與她對望,問得更加小心翼翼,“你又愛上他了對嗎?或者說,其實你一直放不下他,一直愛著他?”
彷彿被猜中心事,凌語芊容色更窘迫,不吭聲。
沈樂萱沉吟數秒,伸手,在凌語芊肩頭輕輕一按,“對不起。”
“嗯?”凌語芊抬眸,盈盈水眸間,湧現著不解之色。
沈樂萱抿了抿唇,幽幽地道出,“我在頭兒身邊工作數年,目睹他的為人處事,無形中被他感動,對他有種特殊的情愫,故希望他能過得開心快樂,希望他能夠和他深愛的你幸福走下去,那天我對你說的話,重了點,希望你別介意,別放在心上。”
凌語芊恍然大悟,趕忙搖頭,“沒事,你說的也有道理。”
“但有時候,愛情不是能用常理來衡量,其實我只知道要你別辜負頭兒,卻忽略了你本身的痛苦和掙扎,我猜,假如可以選擇,你寧願沒有回來過中國,寧願陪頭兒去別處創業,即便面臨更多辛苦和付出,對吧?”
短短一段話,卻是說到了凌語芊的心坎上去,脆弱的心絃被勾斷,眼淚嘩嘩嘩地衝湧出來。
沈樂萱芊指從凌語芊肩頭移到臉上,溫柔地拭著那小溪般的淚水,心疼安撫道,“有些事,或許命中註定,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苦苦掙扎和悲傷,不如干脆點,順著自己的心,做個了斷!”
“你是說,我應該和駿一離婚?”凌語芊依然眼中帶淚。
沈樂萱不語,但也算是預設吧。
凌語芊也默然,輕撫一下君子蘭挺拔整齊的綠葉,隨即從窗邊走開,來到沙發坐下。
沈樂萱跟上,坐在她的身邊,又是伸手輕按了下她的肩頭,“愛情的事,沒有誰對誰錯,沒有說誰辜負誰,既然選擇了愛情,那也就做好被傷害的準備,再說,真正愛你的人是不希望看到你難過的。既然你的心想那樣,就那樣做,傷害只是短暫的。”
凌語芊握住沈樂萱的手臂,百感交集,樂萱曾說過,因為愛情傷人,故她沒有嘗試。其實,自己從電視現實里耳濡目染,何嘗不知道情字傷人,可自己還是無法自控,在那懵懂青澀的年齡,情不自禁地沉淪,還不可自拔。
“接下來我會試著繼續打頭兒的電話,一有訊息告訴你。”沈樂萱繼續道,眼神依然倍加關切和鼓舞。
凌語芊頜首,由衷地感激出來,“謝謝你,樂萱。”
沈樂萱搖了搖頭,笑顏微露,“來,我們出去逛逛,這整天窩在室內,沒病都悶出病來的。”
凌語芊略作思忖,便也不拒絕,起身隨沈樂萱走出去,大約二十分鐘後,帶上薇薇、琰琰,一行四人離開酒店。
她們又是逛街、又是吃東西,凌語芊心中的愁悶漸漸放了下來,加上身邊有個乖巧懂事的小貼心時刻陪著她,那些悲觀的想法於是也消失不存。
週六的晚上,賀煜如期到來,大約八點鐘時,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她,說他八點半準時抵達,叫她也準時下來。
本來,凌語芊沒想過要去,但思來想去,猶豫了好幾分鐘,終還是妥協。
看到她換上外出服,正在客廳看電視的琰琰立刻衝了過來,興致勃勃地問,“媽咪,你要出去?去哪呢?能不能帶琰琰一塊去?”
凌語芊芊芊玉指在他小腦瓜輕撫一把,撒謊道,“媽咪有點事,得出去一趟,不方便帶你一起,你等下困了就先和姥姥睡好不好?”
琰琰眼中明顯閃過失望,但也沒多說,撅著小嘴,低垂著頭,點了點頭。
凌語芊抿唇,轉向凌母,先是靜默數秒,訥訥地道,“媽,我有事出去一下,琰琰今晚交給你了。”
“又想在外面過夜?”凌母這也才睨向她,當頭便問,看來是知道她出去見誰了。
凌語芊神色一瑟,趕忙解釋,“沒……不會的,我早點回來。”
凌母不再做聲,倒是凌語薇和琰琰,叮囑她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讓她慌亂的心恢復了些許溫暖,再次對著母親默默注視了幾秒,開門,徹底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