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他畢竟是皇帝,遲早都會知道。
再說,那還有個無孔不入的汪仁在。
淑太妃抬頭往洞開的窗戶外看去,視線所及之處一片寂寥,並沒有人影出沒。可她卻知道,在這片寂寥下,卻有一群神情冰冷的內侍隱在暗處,充當著汪仁的耳目。
皇城深宮,的確是戒備森嚴的,只這森嚴全憑汪仁的心思。
她聽說,就連御林軍跟錦衣衛,也都被汪仁所控。
所以若能得汪仁襄助,她也就不必多擔心了。可惜的是,她已沒有能力再走汪仁的路子。容家能拿出三分之一的家財來幫她,卻不可能傾家蕩產地來充當她的助力。
淑太妃重重將蘸滿了墨汁的筆往宣紙上按去,苦惱不已。
殊不知,肅方帝食髓知味,沒過幾日就又來尋她作樂。
腹中孩子太小,淑太妃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傷著了孩子,又不敢立即同肅方帝明說,便推說癸水已至,不能服侍。
肅方帝還是頭一次在淑太妃這碰了壁,不由愣了愣。
他靜坐了會,悠悠道:“既如此,便坐下說會話。”
淑太妃聞言欣喜不已。肅方帝願意只坐著同她說話,這便說明,她在眼前這個男。人心裡的地位,已經有些同過去不同了。她很滿意這種變化,努力維持著嫻靜的模樣,姿勢優雅端莊地坐下。
內侍送了茶上來。
淑太妃端起一盞,卻不敢喝,有了身子的人不好沾茶。
肅方帝見她捧著卻不喝,掀了掀眼皮,問道:“怎麼,這茶不好?”
上等的雪芽,千里迢迢跟著貢鮮的漕船運上京都,送到宮裡時,那都還新鮮著,哪會不好。
淑太妃嗅著茶香,微笑著解釋:“看著皇上喝,奴家歡喜。”
她在肅方帝跟前一直這般自稱,顯得極其嬌弱討喜,肅方帝往常聽見了總會牽一牽嘴角,但今日卻不知為何。面色微冷。
“聽說,你前些日子宣了太醫來?”肅方帝忽然道。
淑太妃面上笑意一滯我,略過了會方道:“夏乏了,胃口不大好,故而才讓太醫來看一看。”
肅方帝原本還好好地聽著,聽完這句話,卻猛地抓起茶盞連同杯蓋一道狠狠擲了出去。
碎瓷聲尖利刺耳。淑太妃唬了一跳,背脊僵直。
“汪仁!”肅方帝冷眼盯著她,沉聲喚起了汪仁。
話音方落,汪仁就掀簾走了進來,躬身行禮。
肅方帝依舊盯著淑太妃不放,一邊問汪仁道:“那個伺候太妃吃藥的狗東西呢?”
汪仁溫聲回道:“已經處置了。”
淑太妃端坐在那,聞言後俏麗的面龐霎時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