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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般。

吉祥告訴他,父親臨終之際已病得說不出話來,他想要用這把弓陪葬,卻無法言表,身體又虛弱得連抬一下手指的力氣也無,更不必說將這些話給寫下來。於是他便盯著那隻藏著這把弓的樟木箱子看,一直看……一直、一直地看……

這才有人開啟了箱子取出弓來。

燕淮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父親既一直留著這把弓,甚至死了也要帶進棺材去,卻為何會捨得將他遠遠送走?

他覺得自己愚得很,不論怎麼想,都還是猜不透父親的真正心思。

窗外夏蟬在撕聲力竭地鳴叫著,像在喊著誰也聽不明白的話……他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擰成了一個川字。

“世子,屬下讓人去將樹上的蟬粘了去。”吉祥端著親自去煎了的藥入內,見他站在窗邊緊皺眉頭,便以為他是因為窗外的蟬鳴聲而煩躁,遂擱下藥碗,拔腳就要出門去。

燕淮沒有回頭,“站住。”

吉祥應言停下腳步,面露疑惑。

“想法子放個我重傷的假訊息出去。”燕淮微垂著頭,金燦燦的日光照在他面上,映出少年唇角細微的絨毛,眼瞼處被長長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陰影。

“世子是想將內鬼捉出來?”吉祥略一想便明白了過來。

燕淮頷首,“不除此人,鐵血盟便一日不能知道我的下落。”

這也是他留在這的原因。

謝六爺夫人的陪嫁莊子,誰能想到他會藏在這?即便是他自己想來,也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燕淮想著謝姝寧差點抬腳的模樣,不由失笑。

吉祥見他忽然笑了起來,眼皮一跳,覺得自己愈發不瞭解自家主子了。比起故去的成國公燕景,燕淮的心思倒是更加難猜許多。

“屬下明白。”他暗自琢磨著燕淮會在謝姝寧這留多久,“世子,那藥……”

說著話,他的視線悄悄落在了桌上的那隻藥碗上。藥是他煎的,他放心。但這藥卻是鹿孔開的,是他配的,吉祥便不敢大意。

燕淮轉過身來走到桌邊,端起藥碗凝視了會,旋即驀地端起藥碗一口氣將藥汁給喝盡了:“無妨。”

別說他敢確信裡頭沒有毒,就算是有,又能如何,總歸他是不怕的。

吉祥眼見著他將藥喝了,便將口中剩下的話都給嚥了下去,重新捧起藥碗告退。

走至門口,他的身形忽然一頓。

他倒是給折騰忘了,也不知謝八小姐究竟有沒有將他要殺她的事告訴世子……

他哪裡知道,謝姝寧也正在為這事苦惱。

留下燕淮也就罷了,留下吉祥。就叫她惱火了。

但她亦不敢直接去告訴燕淮,喂,你的護衛想要殺了本姑娘!

若萬一那天在胡家吉祥的舉動。便是燕淮授意的,那她豈不是自討沒趣,自尋死路?謝姝寧因而很惆悵,連午覺都沒有睡好。月白帶了祛疤的藥膏來看她,一臉惶恐未消,見了她便道:“小姐,您可嚇壞奴婢了!”

聽到謝姝寧不見了的訊息時。她正抱著兒子哄他睡覺,當下差點嚇得連兒子都失手落到了地上,直到如今看到了謝姝寧。她也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謝姝寧盤腿坐在炕上,正在查閱平郊的地圖,如她所記得一樣,胡家那邊的地圖上。並沒有顯示她跟燕淮藏匿的那座小山。

邊上那兩座高些的倒是都在圖上標了出來。

她擔心只是這幅圖上漏了。便又特地尋了旁的來,可是翻遍了各個時期的地圖,她也沒見到那座山所在。

實在是古怪。

她看了一陣沒看出什麼名堂來,索性將書都往邊上一堆,邀了月白坐下,問她道:“我這不好好的嘛,你不要擔心。”

月白越聽她這麼說,卻反倒是更加擔心了。聞言直道:“您說說您自己這些年,哪一回出門不帶點傷回來?依奴婢看。您今後吶,還是莫要出門了的好!合著年紀也日漸大了,跟著夫人學學如何管家也是好的。”

謝姝寧汗顏。

月白這話倒也還真沒說錯,她每一次出門都得掛彩,今次已算是走了運,才劃破點皮而已。

但讓她跟著母親學管家?

倒不如讓母親跟著她學得了。

謝姝寧就故意換了話頭同她說:“你帶了什麼來?”

月白依言開啟了白瓷的小蓋,露出裡頭雪白的一塊脂膏,散發出淡淡的蘭花香氣:“奴婢前些日子新制的膏,同專門去疤用的玉容膏功效相同,效果卻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