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取來竹竿,將收得的短刀牢牢捆在竹竿頂端,將其製作成簡易的長槍,分發到沒有兵刃的新兵手中。
同時,作為守城的利器,臨淄城弓箭數量明顯不足。為解決之一問題,臨淄城的工匠集思廣益,用削尖的木棍暫時充當弓矢。隨後將百姓捐來的鐵鍋燒成鐵水,在木棍尖端包上鐵衣,以加強木箭的穿透力。
此外,欒祿還以教區宗主教身份,召集了兩千餘名老弱充當民夫,僱來五十多輛大車,在城中往返排程,運送滾木、礌石、糧草等項。
正當臨淄方面的備戰工作緊張有序進行的時候,探馬來報,於十裡外發現袁軍動向。
一個時辰後,似火的驕陽照耀下,數萬黑影,鋪天蓋地從地平線的盡頭湧了出來。彷彿過境的蝗蟲一般,所過之處,大地上的翠綠盡皆消失,完全被橙黃相間的袁軍軍服覆蓋。
象徵前進的戰鼓在曠野中炸響,緩慢而又富有節奏。踐踏大地的腳步,踩著鼓點直擊人的心靈。
此時,李肅一身寶甲站在凜冽北風吹拂下的城頭上。在這略寒意漸顯的晚秋時節,他竟滿身是汗,有沸騰的熱汗,也有心寒的冷汗。
方才禱告過後積攢起來的澎湃勇氣,在看到長達數里,排列齊整的顏良大軍後,頓時如同決堤的江水,一瀉千里。
他不由捫心自問,就靠自己手下那1500衛士,外加5000新兵,能守住臨淄城嗎?
長期從事戰前動員,思想指導工作的欒祿從李肅此刻的面目表情中,迅速讀出李肅心中的膽怯。他安撫李肅道:“臨淄肯定能守住。”
李肅訴苦道:“可是看模樣,敵軍足有三四萬兵馬,我們只有六千五百人,且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新兵。教主和呂刺史遠在兗州一時半會兒又無法支援。咱們以寡敵眾能打得過嘛!”
“能,肯定能!”欒祿給李肅遞上一個無比肯定眼神,“聖母與我們同在,聖教衛士是不可戰勝的。有聖母庇佑,顏良必敗。”
“聖母?呼……”他老人家日理萬機,顧得上這邊嗎?後半句話李肅沒敢說。他雖也受了洗禮,按照教規早晚禱告。但對於聖母卻是一直將信將疑。
欒祿又道:“現如今,顏良大軍壓境,恐懼也是無用。不如靜下心來,懷揣虔誠的心向聖母禱告。祈求偉大的聖母施展大能賜予你力量和智慧,助你擊退敵軍。”
“也只有如此了!”李肅覺得欒祿說的有理。反正臨淄是必須守住的,決不能退縮。既然不能退卻,恐懼也是無用,不如平定心緒,時刻保持冷靜,看看能不能想出破敵的良策。顯然,祈禱是個平心靜氣的好辦法。
“兒郎們,讓我們隨宗主教大人一起禱告!”
李肅一身令下,滿城士卒,以及城下的民夫同時將合十的雙手捧在面前,垂頭閉目。
“我在天上的母。您虔誠的子孫又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眼前數萬惡人的軍隊將我們團團圍困。我們本可以棄城而走,可是我們沒有。我們留下來,要用血肉之軀守衛您的殿——聖?稷下大教堂,用我們的靈魂鑑證我們的信仰。偉大主,智慧的神,您與我們同在,望仁慈的您賜予我們勇氣、力量和智慧,擊潰眼前的仇敵。讓我們得以繼續在您的殿裡匍匐,侍奉您,尊敬您。聖母教青州分堂宗主教欒祿在此向您禱告。以我主聖母女媧之名……啊!天門。”
“啊!天門。”聖母教6500官兵齊聲高喊,喊聲動天。
禱告畢,李肅頓時覺得縈繞在胸口的強烈恐懼感消失無蹤,轉而化為了無畏的勇氣和無盡的力量。他側目環視一眼周邊官兵,竟與他一樣,臉上的恐懼被大戰前的興奮取代,闇弱的眸子此時充斥著濃濃的戰意。
他不由好奇,難道這世上真有聖母,聖母真的把勇氣和力量賜給了大家?
他哪裡知道,對於宗教而言,禱告是人與神建立精神聯絡,向神靈祈求恩賜的一種宗教禮儀。這一宗教行為在心理學上還有另外一個名稱——心理暗示。
按照心理學說法,聖母教教徒學會禱告的那一霎那,實際上就是在心中分裂出了一個人格。聖母教將這個獨立在本體以外,卻又深藏在潛意識之中的人格稱之為聖靈。而心理學則把這分裂出來的人格,稱之為第三人格,既形象、思維有別於本體的幻化形象。
就像聖母教徒,他們心中幻化出來的第三人格,無論是形象還是思維都跟欒奕一手打造的女媧大神一模一樣。
信徒們可以跟幻化出來的這尊女媧大神——也就是第三人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藉此發洩心中的哀傷、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