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是沒有,不信拉倒。”周田沒有再為難我,而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說道:“很簡單,藉助你面前那杯黑咖啡的反射,可是看到你的牌面,這是上次在拉斯維加斯跟一位幽默的魔術師學到的小伎倆。”“原來是這樣。”我一口喝掉了面前的黑咖啡,然後將牌重新洗好放在桌面上,“再來。”“昨天去禮堂看‘電影’的事情,是述安排的吧?”周田沒有去抓牌,而是微笑著說道,“很明顯是述做事的風格。”“你也認為是述做的嗎?”“除了他還會有誰呢?”我沉默了,不管怎樣,還是要感謝他的。“你的心裡,應該不會喜歡這種方式吧?”“你怎麼知道?”我震驚地抬起頭。周田卻只是輕笑不語,幽黑中帶著縷縷淺褐色的曈,魅惑而迷離。因為,那個舉手投足都和你無比相似的人……也不喜歡。他突然起身,走到我身後,伸手環住我,柔軟的頭髮拂在我的眼角,帶著清新的香氣。“如果述無法讓你開心起來,就來找我吧。”什,什麼意思?我的腦海突然一片空白。這樣的話,有著怎樣的深意……“不要誤會,並不是想和述競爭,而是單純地欣賞著你,想和你成為更加親密的朋友而已。”低柔的語調,蠱惑人心的聲音,使圖書館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起來。這個少年身上……有一股妖嬈邪魅的氣質。我慌亂起來,拿起桌上的書,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先回家了!”幾乎是落荒而逃,走出去很遠,似乎還能聽到他輕輕的笑聲,彷彿迷濛的霧氣驅之不散地縈繞在周圍。 指縫陽光回到家的時候,天空已經是晚霞滿天。濃烈的色彩交錯渲染著天空,映得我家那棟白色的木質房子如同油畫中的風景一般迷離恬靜。我走近家門,卻正好看到鄰家女生小幽牽著一條小狗從她家的鐵門裡出來。“小幽,去遛狗嗎?”我上前跟她打招呼。小幽抬起頭,看到是我,臉上立刻浮起興奮的神色。“原來是流藍啊,正想找你呢。”“什麼事啊?”“問你哦,你最近是不是戀愛啦?”戀愛?“呃,沒有啊。”“你別否認啦,那天你媽媽從垃圾桶裡翻出一封你扔掉的信,讀給大家聽,附近鄰居們都知道你在戀愛啦!”彷彿一盤冷水兜頭潑下,我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雖然身為一個高中生不應該跟男生交往,但是我還是很佩服你的勇氣哦!以後媽媽應該不會再指責有男生送我回家這件事了吧,因為連成績這麼優秀的流藍你都……”小幽捂著嘴一邊笑一邊說道。真是……太過分了!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最終,緩緩地緊握成拳。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內心徹骨的憤怒和悲涼。如果將我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下,讓我感覺到屈辱和不堪,讓我生不如死,是你一直想要達到的目的,那麼,恭喜你,你做到了……我手腳冰涼地推開門,抬起頭,卻驚愕地看到高大的男人端坐在沙發裡,面色鐵青。爸爸?我還來不及開口吐出帶著欣喜和委屈的“爸爸”兩個字,他便已經起身,衝到我面前,一個重重的耳光劈頭扇下!“你還有臉回來?”臉上頓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全身的血液幾乎在這一瞬間凝結。我捂著臉抬起頭,一臉愕然地注視著他。幾個月不見,他明顯憔悴了很多,眼睛下有著深深的黑眼圈。“我送你去維川中學,並不是要你去攀附權貴,要你妄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他的胸口急劇起伏著,一雙略帶褐色的眼睛瞪著我,裡面有熊熊的火焰,如同燃燒的炭,“我謝家的事業雖然不大,但是還沒有淪落到要靠女兒去結交那些公子哥才能往上爬的地步!”“爸爸,是誰對你說這些的?”“到現在還想隱瞞我嗎?”“如果我說沒有,爸爸,你會信嗎?”眼睛裡緩緩瀰漫開的,是酸澀的感覺吧!脹痛著,稍一用力,就會滾落下淚水。“你要我信什麼?怎麼信?就憑這個?”一張用膠布黏好的信箋扔到了我臉上。又是這封信。我彎下腰,將那封信撿起來,小心地摺好,放進口袋裡。“如果媽媽還在世,那麼你耳朵裡聽到的,一定不會是這樣子的我。”“如果你媽媽還在世,她見到這樣子的你,一定會比任何時候都傷心!”“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一襲紅色的女人突然從樓梯上下來,語氣刻薄而尖銳,“難道我虐待你了?我不給你吃飯,不給你衣服穿,讓你露宿街頭了?”她走到爸爸身邊,捂著嘴哽咽著說道:“我真的什麼都不求,只求兩個孩子可以健康快樂地長大,可是流藍這孩子的性格倔犟得像刺蝟,又叛逆,有時候我真是……”“你還在抱怨什麼?”爸爸對我說道,“全世界都對不起你?全世界都應該對你更好一點兒?你為什麼只看到自己受到的委屈,看不到媽媽同時照顧兩個孩子有多辛苦?”“我沒有抱怨,可是爸爸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微弱的聲音被掩蓋在她高聲的尖叫裡。“你爸爸什麼都知道!你還想把你爸爸當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