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有所隱瞞?”
崔亦笑盯了往階一陣,眼中疑霧更濃,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答道:“有人告訴我的,其它的,恕不奉告。”
沈懷棄望了眼那通道,說:“那通道也不知會有什麼機關——二哥,我們該怎麼辦?”
崔亦笑衝方仰道:“把火摺子扔給我。”
方仰依言扔過火摺子,只見崔亦笑穩穩接過,然後身影如電,直接掠進了那通道。僅過了一瞬,沈懷棄的一句“二哥”才開了第一聲,崔亦笑已重新站到了季拈商旁邊,然後說:“你們跟著我,這通道走得。”
季拈商卻一把拉住人,黑著臉道:“你他娘不要命了?!萬一這個通道有問題,你不是就死在裡頭了?!”
崔亦笑揚起冷笑來:“我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我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
季拈商沒好氣道:“是是是,你崔大少爺武功高強、無人能及!聽好了——在沒出這個鬼地方之前,你最好是給我小心些,少了你崔公子,我們四個想要出去可是很難的!”
崔亦笑一邊往前走一邊笑道:“大哥難得謙虛一次啊!”
季拈商冷哼了聲,轉頭看了一眼沈懷棄,說:“懷棄你到前面來,我們一起看著你二哥——他孃的要是再亂來,我們就把人直接打斷腿!”
沈懷棄一笑,於是和季拈商並排而行。方仰也不禁揚了下唇,唯有往階一直緊瑣眉頭,盯著崔亦笑的背影神色複雜。
崔亦笑都走得很慢,每邁出一步都有一陣不易察覺的停頓,而他手中的火摺子則是左右探看著,將前方的黑暗逐漸逼開。
忽然,崔亦笑止了步,道:“有機關。”
季拈商湊上前一看,只見那空空蕩蕩的通道正中擺了個烏紅色的木椅,在閃閃爍爍的火光映照下顯得十分詭異。一時間五人都有種錯覺,似乎感覺上面坐了一個看不見的“人”。
沈懷棄拉了下崔亦笑的衣襟,道:“二哥,這張椅子邪門得很……”
季拈商忍不住對著前方問了句:“喂,有沒有人?”聲音其實不大,但在這狹小而沉寂的空間裡,這聲問倒顯得有些震耳欲聾。
“不用問了,就算有人,怕是也不會露面。”崔亦笑說完又扭頭對方仰道:“把那椅子毀了!”
方仰點頭,然後三枚飛刀便直直擊出。揉進了蜻蜓小刀的精髓,方仰的飛刀已大大超越了從前的水準——只見三枚飛刀呈“品”字而上,為首那枚擊上椅背,直穿而過。其後兩枚一上一下,在上的那一枚穿破方才那個洞口上方一指的地方,合著最初的破口一齊將椅背從中裂開。在下的那一枚橫切過坐椅,只聽得“嚓”地一聲,整張椅子頓時一分為二,左右倒下。
崔亦笑的眼睛盯著椅子下面,一動不動——幾條姆指粗的黑蛇從椅子下的一處洞口鑽了出來。讓人吃驚的是,那些蛇竟然一點聲響也沒有——一條一條地從洞中鑽出,然後蜿蜒而來,五人竟然誰都沒有察覺!
方仰倒吸了一口涼氣:若不是劈開了那椅子,五人貿然上前,定會直到蛇攀上腿來才會驚覺!
“呼”地一陣風聲,往階的蜻蜓小刀已經發了出去,直接將三條黑蛇攔腰斬斷。
沈懷棄看見那斷下的一半蛇尾還在扭曲掙扎,頓時胃中翻騰起來,只想一陣乾嘔。
“方仰,我們總共帶了多少個火摺子?”崔亦笑皺眉問。
方仰道:“若是燒了這些蛇,剩下的節約點還是夠用的。”
崔亦笑聽罷抬手就將左袖撕下,然後道:“你和往階宮主先把鑽出來的那些蛇都殺了。”
方仰和往階一齊上前,只見那些蛇出來得越來越快,不禁頭皮一陣發麻,一口氣就斬了二十來條黑蛇。
“方仰點火!”言罷,崔亦笑將衣袖揉作一團點燃,探身向前將衣袖朝那洞口一蓋。
待衣料將要燒盡,估計也已驅開了蛇群,崔亦笑便掠上前去將火摺子往那洞中一塞,又立刻腳下點地躍了回來。與此同時,只見那洞口竟然猛然竄起了五尺來高的火苗,火光跳躍,竟是詭異的紫藍色!
“怎麼會那麼大的火?!”又燃了支火摺子的方仰一愣。
崔亦笑淡淡道:“建機關的人知道闖樓人會用火對付蛇,所以那洞下埋了些助火的東西。若是我剛才慢了一步,應該被那火燒掉整隻手臂了吧。”
季拈商瞪了崔亦笑一眼,沈懷棄也忍不住道:“二哥你又貿然犯險!”
崔亦笑卻不以為意:“總比我們全被那些蛇給纏住好吧?那蛇邪門得很,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