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吉其實早就認出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就是鄭景仁,不過現在這個龍潭虎穴他們兩個人不管說什麼都會被有心人盯住,所以兩個人誰也沒有多說半個字,只是靜靜地在吃東西。
不過兩個人都已經從對方和善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東西,所以此時已然是無聲勝有聲,雖然半個字也沒有多說,可卻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
遠處影佐禎昭卻還在盯著他們,雖說兩個人什麼也沒有說,可他卻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他們是認識的,所以當即就問道“張桑和倉井君是認識的麼?”
“是啊,我們在冰城都見過面,只不過你也知道張桑的為人,他不喜歡和別人太親近,所以他們兩個人只是認識而已。”
“張桑為什麼總是這麼一副態度?說實話,我很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影佐禎昭本來就看不上張夢吉,所以只要找到機會就會馬上說出來的。
中村功卻是嘆了一口氣“影佐君,我知道你的想法,而又這樣想法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但他畢竟是陛下親口加封的子爵,他的父親也是我們帝國的好朋友,更是滿洲國的公爵,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地位,希望他可以和別人一樣認真工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聽之任之了。更何況,他來上海也快一年了,這麼長時間他什麼錯誤也沒有犯,所以他不應該是你盯著的敵人,只要不理他就算了,你又何必總是和他不對付?這是內耗,沒有價值。”
影佐禎昭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半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中村功說得對,自己和這個張夢吉根本就沒有任何利益衝突,要不是這個人實在令人討厭,那自己怎麼也不會願意和他做對的,可只要看到這個人影佐禎昭就有一種想要大嘴巴抽他的衝動,要不是實在不敢出手,他早就把對方打死了。
不過以前他總是以為中村功和張夢吉是一個戰壕的,所以對於中村功也是一直都不冷不熱,可現在聽到這句話,他忽然感到對方也許沒有看上去那麼注重這個人,不禁眯著眼睛看了一下中村功“將軍,您好像也有些別的想法。”
中村功冷笑了一下“我們帝國的目的不是改造一個張夢吉,他變成什麼樣子能怎麼樣?欺男霸女不也是欺負我們帝國的人民,有這樣的人存在還會讓只那人轉移對我們的恨意,不是很好的事情麼?至於說他的工作能力,那也不是什麼問題,他的工作能力強悍或者低微都無所謂,我們只要利用好了這些人的身份就可以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陛下親自加封的,我們難道還能和陛下作對麼?這些都是計謀而已,你要明白這些東西的重要性。還有一件關鍵的事情,他真的很會賺錢,單憑這一點,就可以抵消他所有的不足了。”
影佐禎昭的嘴巴顫抖了好幾次,可最終還是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因為這些話都是對的,自己看不上張夢吉,張夢吉也一樣看不上自己,他的身份地位可不是自己這樣的普通人能夠相比的,和他做對手自己並不佔便宜。
中村功則繼續說道“你不要總是覺得自己比他如何,你們不應該放在一起比較,他們這些人都是為了我們可以更好地掌握這個帝國才存在的,而你這樣的人才才是我們帝國的中堅力量,你要隨時準備成就更大的功勳,而不是像這種蛀蟲。更何況,他這樣的人很好對付,只要給他一點點尊重,他就會把你當朋友的,當他的朋友總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影佐禎昭又看了看張夢吉,本來想著要說謝謝將軍給指點迷津,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這麼個傢伙當自己人,就會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厭惡,他馬上就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可還沒有開口,忽然聽到了外面一陣喧譁,然後就有一大群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也穿著大尉軍服的傢伙,雖然這個傢伙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整個人的氣質都透露著一種瘋狂的感覺,就是那種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地方時人面獸心斯文敗類的感覺。他此時一臉的高不可攀,看人也不用正眼,而是透過眼鏡的邊緣看出去,在一眾高官之中,他卻被簇擁在中間,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而影佐禎昭已經滿臉笑容的快步走了上去,臉上笑容甜蜜的快要滴出水來了。身後的中村功也走了上去,但是他的心裡卻一直都在冷笑,還以為你影佐禎昭是什麼剛直不阿的傢伙,實際上不也是會這一套麼?一看到這樣的人馬上就變得和狗沒有區別,果然是一群敗類。
“誰呀?”鄭景仁忽然問了一句,聲音不大可是很清楚的傳到了張夢吉的耳朵裡面。
就在那些人走進來的時候,張夢吉就已經看了過去,所以此時也介紹起來“北白川宮永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