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川人人都是戲子的地方,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越是看起來平易近人,外表忠厚、清純的人,往往內心潛藏著一顆蛇蠍般的毒心,趙東陽極有可能就是這樣的小人。
他走進辦公室不到五秒鐘,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一腳放開門,衝了進去,只見趙東陽正手足無措的渾身發抖,曾校長正端坐在沙發上,如同被潑了硫酸一般,又像是六月天太陽底下曝曬的冰激凌,正在融化。
他的頭顱已經完全融化掉,紅綠白夾雜的汁液,沿著肩膀不斷的往下流,脖子上依然在不斷的往外湧綠色的汁液。
砰!我第一時間將房門關上,從裡面反鎖了以免,外面的人看到如此慘烈的場景,嚇個半死。
我早習慣了這種慘烈的場景,摸了摸鼻樑,暗自嘆息了一聲,走到了沙發旁。
沙發前的茶几上擺著一個水杯,曾校長應該是服毒自殺的,在他的身邊是一身黑色的袍子。
少天眼尖,指著袍子道:“無傷哥哥,就是他,這身衣服肯定就是他穿的。”
我沒有說話,曾校長服下的是一種毀滅性的劇毒,我走到他的辦公桌旁,上面全都是黑色的符紙,上面用血畫著各種邪符。
一旁的書櫥裡也擺排著不少有關修煉邪法的古籍與文獻,更重要的是,我在他的抽屜裡發現了一張照片。
是他和牛麗媛的,從照片上來看,兩人的舉止看起來很親密,但仔細一看,我就瞧出了端倪,牛麗媛的眼神是冰冷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兄弟絕義
沒錯,牛麗媛平素是很冰冷,就算笑起來,有些冰冷也不足為奇。但透過那天晚上她對這個黑王的以死相互,不惜與自己的門主黑煞神翻臉,以及她在石廟前對特使的尊敬與提到黑王時眼中的柔情。
我可以斷定。她並非無情之人,只是情有獨鍾,如果曾院長就是黑王,她的眼神又怎麼會如此冰冷。
以牛麗媛的性格斷然不會跟人這樣逢場作戲,如此想來,她在拍這些照片的時候,應該是極不情願的,所以內心根本沒有歡喜,只有厭惡。
誰要是想把鬼樓的髒水往曾院長身上潑,誰才是真正的與黑王有關係的人。
曾院長極有可能是個替死鬼,但他為什麼要自殺呢?難道他真的是怕我查出真相,又或是十二殺劫陣已經完成所以選擇了自盡。
趙東陽蹲在地上乾嘔了一陣。吐了幾口黃疸汁,站起了身來,淚淚滿面的哀嘆道:“真沒想到曾院長會落的如此下場。”
說完。他悲嗆的痛哭,邊哭邊道:“他平素就愛修煉這些邪門之術,我屢屢勸他不要涉險。他非不聽,沒想到竟然……”
這麼快就急著想把所有的事情引到曾院長身上,看來這個黑王太低估我了,若是幾個月前,我或許會魯莽的聽信趙東陽所說,又或是被這些虛假的證據所迷惑。
但經歷西川之事後,我再也不是昔日的秦無傷,趙東陽與黑王小看我,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少天別找了,曾院長就是黑衣人,證據確鑿,他已經完成了十二殺劫局。該死的小人,真該將他千刀萬剮,真是便宜他了。”我望著已經化作一地腥臭黏液的曾院長。惡狠狠的罵道。
少天附和道:“無傷哥哥說的對,要是少天抓住他,肯定要讓小貓狠狠的咬他一頓。”
趙東陽見我義憤填膺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悲痛至極,比自己親老爹死了還痛苦。
“趙主任,曾院長的事情,還望你回頭去警局錄一份口供,尤其是他修煉邪術的事情。還有跟他有來往的人,一定要詳細的交代清楚了。”我冷冷的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怒火。
趙東陽連忙點頭,“曾院長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整個學院都因為他遭了殃,我一定會向警方如實交代。”
回到警局,薛沐澤與一個人正好與我撞了個正著。
這人渾身殺氣冰冷。穿著黑色的中山裝,微卷的長髮,低垂在眼角,陰森冷酷至極,居然是我許久不見的趙黑子。
趙黑子越來越森冷了,他站在那,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鋒芒畢露,讓人心生寒意。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見到趙黑子,我都會覺的更加的陌生,他揹著手渾身散發著冷傲之氣,猶如王者一般,威嚴肅殺,哪裡還有昔日與我一同走鏢呆訥少年的模樣。
“秦王!”薛沐澤見到我,很是激動、高興,連忙拱手拜道。
“薛幫主,自家兄弟,在俗世不用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