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利天下,可以嗎?“
小孩回過頭看著那人,目光驚訝,下一刻欣喜道:”原來你會說話啊!“
“殺一人以利天下,可以嗎?”這人,彷彿沒有聽見小孩說話,將剛剛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殺一人以利天下!可以嗎?”語氣一次強過一次。
小孩思索片刻:“不可以。當然不可以。”
“不可以?”那人一下來了精神,轉頭瞪大眼睛看著小孩兒:“那你說說為什麼不行!”
“我不清楚那人做了什麼,為什麼殺了他天下就可以得利,就算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那殺他的制裁他的也應該是法律,而不是我們意斷。”
“那,如果殺去他,可以挽救一萬個人的性命,可不可以?他是無辜的,那一萬個人也是無辜的。孰輕孰重?”那人緊追不捨。
“一樣重。”
那人一笑,果然小孩兒還是小孩兒,將頭轉了回去:“你不殺他,那一萬個人就會死,你殺了他那一萬個人就可以活下來,一萬比一,怎麼可能是一樣的呢?”
小孩搖頭:“國家有自己的律法,辦事應尊崇律法而為。殺戮無辜,有害國法。害國法而不知,卻以為行的是理所當然行俠仗義之事,我替那些這樣想的人擔憂。”
那人凝思:“那應該怎麼做?”震驚一個小孩竟能說出如此之話。
“那就要去查明事情的來龍去脈。是誰要害這一萬個人,就懲治誰。如果是另外一個人,就派遣官兵去捉拿他;如果是一個團體,那就命令執法機關除掉他;如果是天災,就去抗災;如果是人禍,便去問責;如果是制度,便去改革。”
“這小孩是你?”謝武樂挺罷大驚,竟然有如此見解之人。
樊世浩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的想法和你一般,那小孩怎麼會是我呢?”“那是誰?”
“延慶帝,楊逸。”樊世浩道:“民心所向,向的不是朝代,向的是治世之人,你將楊逸殺了,那也就不會有這盛世。”
樊世浩說罷,沉默,看著謝武樂,等待他的答案。
眼前景色又恢復至皇宮模樣,謝武樂看著向自己這邊走來楊逸,又見肖自在以經不在,輕輕頷首。樊世浩見狀也笑著點頭:“能明理,就最好不過,你去吧。”
謝武樂轉身走到殿門前,回首看向殿中二人,樊世浩背身於自己,於楊逸交談,陡然右臂揮出,手中短匕飛出,直衝楊逸飛去。
謝武樂這次出手調集了全身真炁,短匕速度奇快,短匕的劃破空氣,傳出陣陣破風聲,引起楊逸注意,看向謝武樂時,轉瞬已近到了眼前。
肖自在醒來見謝武樂與樊世浩皆不在了身影,心中焦急,神識散出卻找不到謝武樂的氣息,暗道被樊世浩趁機捉走,看了龍椅上的楊逸一眼,眼神冰冷,樊世浩不在,殺他是如探囊取物,既然你帶走我徒兒,那我也殺你徒兒!剛欲出手,卻轉身來到肖蕭身邊,將其抱起,瞬身離去。
殺了他又有何用?若是因此耽誤,謝武樂被殺去,那是得不償失。既然樊世浩沒有當場殺他,說明現在謝武樂還可能活著,那麼,現在當務之急是去尋謝武樂,說不定還可救回。
嗯?剛剛還搜尋不到謝武樂的氣息,現在又突然出現了,而且,還是在皇宮中!肖自在立刻回身,身行一動,頃刻出現在皇宮前。
只見一把斷匕落在楊逸腳邊,而謝武樂則撲倒在地上。樊世浩持劍眉頭微皺,目光離開謝武樂的身體,抬眼看向來人。
肖自在瞳孔猛地放大,抱著肖蕭的手不禁輕微顫動,嘴角欲張未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