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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鐘後,白安也回來了,他一回到家,先是悄悄看了眼白老夫人的臥室,這才上樓,一進門,立即著急問道:“還沒訊息嗎?”謝蕙嵐見到丈夫,泣不成聲。顧念宸答道:“司機還在學校門口,老師和同學那兒都問了一遍,大家都沒有長歸的訊息,他的手機也還是關機。”白瑾說道:“我已經報警了,也找了能找到的所有私家偵探,警察擔心是綁架案,想來家裡取證監聽。哥,要不要讓老家來電話,先把媽媽送過去?”“這事瞞不住她的。”白安冷靜道:“明早起床,在早餐桌上沒見到長歸,別說媽媽,連少起都會問哥哥去了哪裡。”白瑾無言以對。顧念宸說道:“先讓警察過來吧,老太太那邊,我和白瑾寸步不離地陪著,總不會出事。嫂子,”他轉向失魂落魄的謝蕙嵐,安慰道:“少起還小,母親的情緒對他影響很大,如果看到你這樣,他即使什麼都不知道,也會很害怕,對一個小孩而言,恐懼是最不能自我排遣的一種情緒。”恐懼。不管是六歲重傷的白瑾,還是十六歲失去父親的白安,亦或是年少時失去母親的顧念宸,哪怕是歷經滄海年近花甲的白老夫人,恐懼都是他們心中不可碰觸的傷,是瀰漫在這個家庭裡不能言說的痛。沒有人能比他們更懂得恐懼的如影隨形。最小的少起,不應該再承受這種痛。謝蕙嵐明白顧念宸的顧慮和關懷,她擦掉眼淚,點了點頭。白瑾沉聲道:“我讓警察過來。”白安點頭。白瑾走出白安的臥室,顧念宸跟了出去,兩個人在走廊外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顧念宸動了動嘴唇,試圖開口,卻馬上被白瑾搶先說道:“你什麼都不要說,這一切和你無關,當務之急,先找到人再說。”顧念宸深深皺眉。白瑾從他身邊經過,迅速而堅定地握了下他的手。她的掌心很有力量,溫暖,信賴,毫不遲疑。顧念宸收斂心神,目送白瑾下樓後,決定去樓上白長歸的臥室看看。作者有話要說:編輯讓我問問大家,對我,對我寫的這些故事,大家都有什麼想問的嗎?因為要寫一個類似於採訪的東西,需要問題,如果大家都沒有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麼寫了……☆、顧念宸正打算轉身去樓上,平日裡絕不聽人牆角的他卻忽然聽到了身後臥室裡謝蕙嵐壓抑的抽泣聲。謝蕙嵐在哭,在今晚這種情況下,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因此,引起顧念宸注意並且讓他不由自主停下腳步的並非她的哭聲,而是她在抽噎的哭泣裡,斷斷續續說出口的話。“……為什麼是長歸?就算……就算一定要發生點什麼……也應該是報應在我頭上啊……”聽得出來,謝蕙嵐情緒十分激動,語調哀切淒涼,萬分絕望。白安安撫謝蕙嵐的話隨即從門內傳來,“不要想太多,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綁架,不管他們要多少贖金,我們傾家蕩產也會給。”“可是……可是……這些錢……”謝蕙嵐哭道:“這些錢是你留給媽媽和小瑾的……”白安安慰道:“沒關係,我還年輕……哪怕工作到八十歲也沒關係……”這倆夫妻說的話聽在顧念宸耳裡簡直莫名其妙,先不說白長歸失蹤的事情尚不能定論為綁架,單說這對夫妻在最痛苦的時刻考慮的竟然還是白老夫人的養老和白瑾的財產,而且聽白安的口氣,哪裡像是堂堂易安集團董事長,倒像是心甘情願做牛做馬的臣子。顧念宸躡手躡腳後退了一步,抵著半掩的門往臥室裡偷窺,瞧見白安正抱著謝蕙嵐,謝蕙嵐的臉埋在白安的胸口裡,看不清神情,白安儘管低著頭,但眼底的痛苦毫無遮掩,就像乾枯已久的古井裡突然冒出滾滾清水,措手不及地溢滿自己的整個世界。顧念宸又等了會兒,除了哭泣和嘆氣,沒再聽到他們夫妻倆的談話,這才疑慮重重地離開。白安和謝蕙嵐的對話讓顧念宸感到不安,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對恩愛夫妻的問題,現如今,真正令他焦慮的是白長歸的失蹤究竟因何而起。就像謝蕙嵐說的,白長歸那樣體貼溫順的性格,絕不可能在明知白老夫人患有精神疾病的情況下故意做出讓人擔心的事情,他會與白家人失去聯絡,只能證明他如今處境身不由己,是普通見財起意的綁架,還是……顧念宸想起了自己的書。白長歸一開始並不知道顧念宸的筆名,再低調安靜的男孩子,他也不過十六歲,沉穩不足,衝動有餘,在全班師生都喜歡著顧念宸的作品時,他未必能忍得住這份驕傲不透露顧念宸的身份。可是,這個世界真的有這麼小嗎?不過是一群孩子,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至於引來災患嗎?白長歸的臥室從來不關門,或者說,這個家裡的每個人,從來都不會鎖住自己的臥室。顧念宸推門進去,摁亮牆壁上的燈,在明亮的房間裡,駐足觀察。“你在看什麼?”白瑾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輕聲問道。顧念宸回頭看向她,關心道:“老夫人呢?”白瑾答道:“哥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