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好大哥正在黑暗中注視著一切。
雖然沒能獨自前來,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計劃。
沒錯,這場綁架,完全是他自導自演的戲碼。
把自己兒子也綁進去,也是為了避免嫌疑,畢竟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沈繼宇設計使趙司機染上賭癮,欠下鉅額賭資,以此威逼利誘,助他神不知鬼不覺綁走三個小孩。
又找人搭線在雲省和m國之間流竄的黑戶假扮綁匪,上演一出好戲。
到時他提著事先備好佣金的保險箱,一手付錢,一手得人,那三千萬再加上這些年他偷偷掌握的一些沈氏集團的資料,就能開拓自己的商業帝國。
老頭子給的股份根本不夠他塞牙縫,沈繼桓也不讓他掌握沈家核心資源,既然如此,他就自己拼出一個沈家!
不過他沒有足夠的資金,於是就有如今這一出。
沈繼宇推開倉庫門時,就知道事情有變。
按原先計劃,他出現時,沈家三個少爺應該又被迷暈一次,趙司機也會“適時醒來”,好瞞過三個小孩。
但是眼下,本該清醒的趙司機一臉青紫倒在地上,三個小孩卻依偎在一起,一見到他就是驚喜地喊“爸爸二叔”,一副劫後餘生的神情。
他暗自警惕,後退半步,看向牙籤男,驚疑不定。
“進來!。”牙籤男竟然掏出一把槍,“把門捎上,基本素質都不會啊?”
沈繼宇在看到對方有槍時不禁絕望,他以為這三人只是普通的混混,沒想到竟然會有傢伙。
沈繼宇嚥了口唾沫,強迫自己鎮定,“你們……”
“阿新。”牙籤男直接漠視沈繼宇,下巴一抬,示意頭巾男過去。
叫阿新的頭巾男上前就翻沈繼宇的口袋,摸出車鑰匙,然後奪下保險箱。
沈繼宇閉眼,他知道對方是想直接要那三千萬,今晚能不能活命也不知道,看他們雷厲風行的手法,顯然是老手。
“阿巖,你說的沒錯,這裡面只有佣金,三千萬果然在車裡。”頭巾男對著少年笑道,“想想也是,沈二老闆自己導的一出綁架案,不敢讓別人知道,就只能把贖金放車裡,再拿別的保險箱來糊弄在後面跟著的人。”
沈凌喬三人聽到頭巾男的話,都難以置信地望著沈繼宇。
“爸爸,不是這樣子的!”沈凌濤大叫,又看向沈凌喬和沈凌松,“不是這樣的,你們不要信!”
沈凌喬無措地望著哥哥,沈凌松冷靜道,“你先別激動,以後再說。”
頭巾男卻幸災樂禍道,“好一齣豪門爭鬥大戲,小鬼,你爸爸是大大滴壞人哦。”
“你胡說!嗚——爸爸,爸爸——”
“再哭打爛你的嘴!”牙籤男狠狠瞪向沈凌濤。
沈凌濤咬住自己的嘴巴,但還是漏出小小的嗚咽。
沈繼宇卻沒有空理會兒子,他眼神遊離,冷汗順著鬢角淌下,“你、你說什麼,我是一個人來的,讓人跟著不就是自露馬腳嘛,呵呵。”
“嗤,你大哥可沒你這麼蠢。”頭巾男拍拍沈繼宇的臉。
“哪來那麼多廢話?!”牙籤男不耐煩道,“把兩個大的解決掉,趕緊撤!”
“不,不要殺我!”沈繼宇一屁股跌倒在地,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左手伸向右手上的手錶。
“啊——”
電光火石間,沈繼宇的左手被一柄短匕首刺穿,血在灰撲撲的地上匯成一灘刺眼的紅,他握著自己的左手,痛苦哀嚎。
“爸爸——”沈凌濤驚恐尖叫。
沈凌喬和沈凌松也是雙眼圓瞪,恐懼地看向不知什麼時候把刀飛出的少年,他漫不經心的看著前方,雙手隨意插兜,右眼角下的水滴傷痕在慘白的燈光下透出一絲冷冰冰的紅芒。
突然,站姿散漫的少年猛地向一邊閃去,一聲槍響蓋過沈繼宇的嚎叫,剛剛還在命令殺人的牙籤男此刻卻倒在血泊中,腦門正中一朵綻開的血花,神情竟然還是死前一刻的不屑傲慢。
又是幾聲槍響,少年向著沈凌喬飛掠而來,沈凌松上前擋在沈凌喬身前,結果被對方右手一把拎住衣領,拖到身前,槍聲驟停,少年目視前方,左手反手將沈凌喬也提到身前,兩片薄薄的刀片不知何時出現,抵在小孩的大動脈處。
此時頭巾男也跪倒在地,腹部開了個血窟窿。
沈繼宇強忍疼痛,抬腿狠狠踢向頭巾的腦袋,對方已毫無反抗能力,向一邊倒去,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