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使她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眼袋又黑又沉,頭髮稀疏,嘴唇乾癟。
關在祁山監獄的犯人多為高階幹*部,平日裡要到流水線上加工燈泡,秦珊哪裡做過這種活計,經常把燈絲扎進手裡,再加上她牽掛肖然,心神恍惚,食指和大拇指早已佈滿小血孔。
有時眼看著曾經白皙光滑的手漸漸變得乾枯紅腫,秦珊就會感到一陣陣的恐懼和怎麼壓也壓不住的後悔,在教育課上有時偶爾看到“報”和“應”兩個字,心頭就會有種如遭電擊般的驚悸。
這樣的日子,就像懸掛在萬丈懸崖之上,手上只有一根細細的枝幹,底下是無盡深淵,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救命樹枝一天天彎折。
有時絕望並不可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真正可怕的是,一點一滴地捏滅希望,一點一滴地走向絕望,沒有比這更漫長的折磨了。
這天,壓斷秦珊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落下,冰冷的鋼化玻璃後,秦琅的手下一板一眼地說著“節哀順變”,秦珊愣了兩秒,直直向後倒去……
一天之後,譚消收到訊息,心緒卻沒有很大的起伏,掛了電話後,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處理著手裡的照片。
譚消目前還沒畢業,這幾年幾乎攬遍國內國外各大攝影獎項,其中分量最重的當屬全球地理國際賽事的金獎,在蘇富比攝影作品的專場拍賣會上,他的實驗攝影作品《無暇》賣到50多萬刀,當人們知道《無暇》的作者竟然還是個在校大學生,無不嘆一聲天生俊才,聯想到諸如莫扎特、貝尼尼之流的藝術天才。
如今,譚消已經有了自己的視覺工作室,業務涵蓋攝影作品展,明星硬照拍攝,婚紗攝影,個人寫真,並且刊發高階攝影雜誌。
在這之後不久,肖韞曦的判決終於也塵埃落定了,貪*汙受*賄,瀆職枉法,被判有期徒刑20年,等他出來後,恐怕已經白髮蒼蒼,年老體弱,疾病纏身,唯一的兒子也和他斷絕關係,無所依靠。
譚消在一個暴雨過後的午後,獨自一人去看肖韞曦。
“你不已經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了嗎?”肖韞曦似乎已經接受了今後的命運,一臉平靜地坐在鐵欄後面。
“你當時不是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嗎?”譚消語氣淡淡,眼睛像是在看肖韞曦,又像是在看他後面的白牆。
肖韞曦眼珠一動,哂笑道:“你該不會想說,你早就預料到肖家有今天,所以提前和肖家撇清關係?”
譚消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薄唇咧開,冷冷道:“那些證據是我託人交給楊家的。”
“你說什麼?!”肖韞曦大驚,色厲聲疾道:“竟然是你!你為什麼這麼做!”
“呵。”譚消下巴微抬,目光冷冷,“你真的以為當年是媽媽不告而別?”
突然提及譚清遊,肖韞曦渾身一抖,僵硬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這個情聖追悔莫及的表情。”譚消上身前傾,嘴角一抹惡魔般的微笑,緩緩道出當年譚清遊所遭受的一切,欣賞著肖韞曦的臉色從震驚到不信到扭曲再到崩潰。
“媽媽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對不起肖家,是你們,對不起她,”譚消一臉嘲諷道:“當年媽媽本來要離開肖家,你要真愛她,就不會配合秦珊設計陷害她,就應該相信她,而不是把她當成你尋歡作樂的藉口。”
“不可能!你騙我!”肖韞曦大喘一口氣,雙目赤紅,“是譚清遊對不起我,我那麼愛她,她嫁給我有什麼不好!竟然離家出走,是她不要我,不要你!我沒有對不起她,不可能,不、不可能……”
譚消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肖韞曦猶如困獸般嘶吼,這個人,虛偽做作,自以為是,被拆穿後,仍然死心不改,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將一切推給他口中的摯愛之人,真是,可笑又可鄙。
“你就自欺欺人吧,”譚消一臉冷漠道:“不用擔心出來後老無所依,從小到大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我都一筆一筆算好了,加上利息,足夠你揮霍到死,算是還了你的生恩。”
譚消丟下這句話,就不再看肖韞曦,抽身離去。
身後,肖韞曦面色猙獰地扣著桌板,聲嘶力竭地吼道:“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你是在報復我,怪我對你不聞不問,譚消,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
了卻一樁心事,譚消決定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說來也巧,他住的地方真好就是芙苑,離沈凌喬他們的別墅正好隔了一排高大的玉蘭樹和一道狹長的草坪。
沈凌松知道的時候,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