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句話,害得錢小沫措手不及。
她驚愕的抬眸望著雷銘,因為站得太近,她忘記自己左腳踝的傷,整個人的重心都向左倒去,雷銘一把拉住了錢小沫的手腕,順勢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裡。兩具火熱的身體相觸,錢小沫能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近在耳畔,立刻紅了滿臉。
“你……一直都在找我嗎?”錢小沫靠在他的懷裡,戰戰兢兢地問道。
“是。可我一路找,卻發現你根本不在原地等我。”
“……我以為,你走遠了,不會再回頭了,所以我走了,可是我迷路了……”
雷銘長嘆了口氣,扶著錢小沫的肩頭,讓她站直了身子,“以後迷路,記得在原地等我。”
雷銘的雙眸籠上了一層輕盈的薄霧,他還記得,以前錢小沫在小區裡迷了路,大雪紛飛,她卻知道蹲在一個地方等雷銘找來。那個時候,她相信雷銘一定會來,一定會找到他。可是現在,她已經不願意等待了……
他的心頭,湧起了酸澀。
錢小沫撲閃著濃濃的睫毛望著他,他的話,是真的話外有話,還是隻是錢小沫的一廂情願?她迷路了,在情感的世界裡迷路了,他也會回頭來找她嗎?哪怕他提出了離婚,哪怕他要和別的女人再婚,他還是會回到分開的岔路,來找她嗎?
冬日溫暖的籠罩在他們的身上,烏黑的髮絲都泛起了層層的金黃,純美又聖潔。
錢小沫捕捉著此時此刻所有的氣息與味道,他的語氣,他的表情,他身上的香味,就連風中的雪花似乎都是甘甜的。雷銘,是在央求她的等待嗎?是在暗示她,要她一直等到他的歸來嗎?
錢小沫琢磨著,琢磨著,凝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從未覺得他眼裡的世界竟然如此通徹。
“以你的智商,要是迷路了,是不可能一個人找到出路的。”
“……什麼?”錢小沫滿臉詫異。
雷銘揉了揉眉心,“就算狗迷路了,也能憑著氣息找回去,可惜你……”
錢小沫頓時垮下了臉,心裡的夢幻和期許蕩然無存。
“你是說我連小狗都不如?”
“能聽懂這句話,代表你的智商還不算太壞。”
“……”
錢小沫翻了個白眼,一群烏鴉從她頭頂呱呱呱地飛過,心裡一陣寒意。
虧她還以為雷銘是在向她暗示什麼……錢小沫咬著牙,心裡已經抓狂起來。
雷銘看著她灰溜溜的小臉蛋,拼命地忍住笑意,別過臉去,笑意明顯浮上了他的嘴角。
還沒等錢小沫想出反擊的方法,突然嗖的一聲,一個雪球“啪”的一下,砸在了雷銘的臉上。雪球立刻炸裂成雪渣,沿著雷銘稜角分明的五官,落在了他的衣服上。錢小沫回頭看過來,雷銘滿臉的雪,還緊繃著一張臉,頓時引得錢小沫捧腹大笑起來。
對面的幾個野孩子也不道歉,撒歡的手舞足蹈,興高采烈的樣子。
雷銘微眯著眼看向錢小沫,目光充滿了危險的意味,錢小沫想要憋住不笑,可是雷銘的神色越是嚴肅越是凝重,錢小沫越是忍不住想笑。
“好玩嗎?”雷銘冷不丁地問出了口。
錢小沫“嗯”了一聲,忍不住點著頭。
“還想更好玩一點嗎?”
“怎麼……怎麼玩啊?”
雷銘挑了挑眉梢,蹲下身子從地上包了一個雪球在手裡,然後意味深長地望著錢小沫。
錢小沫立刻收斂了笑意,心裡直抓癢……不是吧!
“扔……扔雪球砸你的人,可又不是我啊!”
錢小沫一面揮著手解釋著,一面踉蹌著向後退去。
雷銘站了起來,也不說話,只是把玩著手裡的雪球,面色陰沉的逼近錢小沫。
錢小沫緊張的嚥了咽吼中的硬物,左右環顧著,她現在跛著腳,想要跑也跑不動啊!
雷銘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像是一隻將獵物逼入死角的雄獅,想要看看獵物垂死前的掙扎。
“這個打雪仗有誤傷,是很正常的啊!你堂堂正正的大BOSS,何必和一群小屁孩過不去?”
雷銘點了點頭,“對啊,難道你也是小屁孩?”
“……”錢小沫尷尬地笑了笑,“可我也不是扔雪球砸你的人啊!”
“你比他們更歹毒。”
“我……我怎麼了?”
“你在嘲笑我。”
錢小沫趕忙揮著手,現在她已是退無可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