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在四樓走廊上瞄著槍的蔡家兄妹發出驚歎聲。
遠處黑壓壓一片馬蜂群似的影子,洪水一般湧過來。比往日的數量還多上許多。
最前頭是他們熟悉的已經被染得半綠半黑的麵包車。
爆頭咦了聲,抓著槍往下頭跑,操場上被隨便攔住,“怎麼了?這麼急?”
“車回來了,”手一比,“外頭好熱鬧!”
那車後頭跟著一堆喪屍,開得歪歪扭扭地奔至校門口,卻不按喇叭,也不見人下來。在門口頓了一頓,後頭喪屍跟得緊,有些個就往校園的位置上撞,被彈了回來。那車連忙啪啪按著喇叭,卻不是在叫開門,而彷彿是在吸引喪屍注意似的,一邊按著喇叭一邊繞著學校院牆跑起來,把喪屍都從門口的位置引了開。
車圍著學校繞了兩圈,後頭跟的喪屍越積越多,看樣子不敢在校門附近逗留,不得不一圈一圈繼續繞下去。
隨便看了半天不對勁,“開門,讓我出去!等會兒我不叫你,你不要再開。”
趁著車把喪屍們都引開,他出了門去,跑了幾步爬跳到路邊一輛車的車頂,遠看著自己的車又繞了一圈過來了。
他舉槍瞄準了行進中的車,略往後一移,在麵包車掠過路邊另一輛小轎車之後啪啪啪連發三槍。噼啪閃耀的電光連連閃過,轟噹一聲巨響,那輛小轎車被擊中油箱,登時炸裂,騰起的氣浪將前頭的麵包車衝得車屁股一仰被推出一大截,碰地撞到路邊牆上,幸好沒有翻過去。
而後頭跟來的喪屍則是被炸得肢體漫天飛舞,血肉淅淅瀝瀝雨一般灑下來。煙霧和氣浪阻了它們前進的步伐,一時間亂成一團。
那撞到牆上的麵包車往後倒了倒車,趕快抓緊時間往校門這邊開。
“快!開門!”隨便跳下自己所在的車頂一邊往回跑一邊大喊。
爆頭拔了劍一拉開門就被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一隻喪屍撞得往後栽了好幾步,仰面跌倒在地。正被對方衝著脖子要狠咬一口,聽得砰的一聲,及時趕回來的隨便開了槍。
爆頭被濺了一臉血水,那隻喪屍應聲而倒,往他身上直栽下去,被他滿臉厭惡一腳蹬開。
隨便砰砰又解決了先前不知道躲在哪裡、此時竄出來妄想進來的兩隻喪屍,將門推開得更大一些,緊接著麵包車呼嘯著開進來。車進來以後,他剛顧得上關上一邊的大門,另一邊已經又撲了一隻進來。
砰!被正中腦門心,雖然爆破的程度不及前頭死的那隻,但也給穿透了腦袋,軟倒下去。
開槍的不是還顧著把另一扇門往回推的隨便,而是從地上爬起來的爆頭,左手抓著掠影,右手拿著他那把“終結者”,開了那槍,跑回門邊將掠影插了回去。
“不錯啊小子!”隨便往他頭頂上拍了一下。
“哼哼!”他小子得意洋洋昂起頭,大拇指往自己鼻尖上一刮。
穀梁米停了車跳下來,臉色白慘慘的,拉開副駕駛座把戎子給橫抱了出來。他個子高,但戎子也沒比他差多少,他抱起來以後搖晃了一下,差點給摔下地去,忙穩了穩腳,然後掙扎著往樓上跑。
隨便看見不對勁,也急急跟上去。一看戎子竟然已經昏死過去,渾身溼漉漉的,頭髮凌亂貼在臉上。左腿褲子一片黑紅,看不清傷勢,血水交融順著他自己腳邊順著穀梁米的衣裳一路往下淌,額頭上也血溼了一大塊,和水淌在一塊,整張臉都模糊不清。
“怎麼了?!被咬了嗎?!”
“不是,”穀梁米喘著氣道,“……先上去再說。”
他二人把戎子給弄到了宿舍床上,隨便細查了下傷勢,大腿上劃拉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幸而沒傷到大動脈,穀梁米當時就給草草處理了一下,用皮帶紮在他腿根部。他二人手忙腳亂地另去尋毛巾布條什麼的,拆下皮帶給換紮上去,處理傷口,怕進了水又給喂消炎藥。
又折騰了老大會兒,把他溼衣服扒下來,把額頭上那個擦傷也給處理了,確定沒什麼大礙,才都稍微放下點兒心。
“怎麼回事?”隨便問。
穀梁米一想起之前那幕就心有餘悸,此時坐在戎子床前,自己的衣服也溼透了,卻完全沒想到要去換,不自主地就抓緊了戎子的衣角,拽得骨節都突出來。
戎子當時被那喪屍一撞,直接從半空中下掉。他二者在空中掙扎幾下,戎子一腳蹬開那喪屍藉著衝力往邊上一攀,險險單手扣住不知道幾樓的窗戶。
然而那窗臺上突然也竄出影子來,逼得他只能放手,身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