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所言,晚生尚有疑慮,望將軍解答。”臺下有錦衣華服之儒生,挺身而出,高聲而言。劉彥見他做派,看起來十分倨傲。
“但言無妨。”
“將軍建立學宮,雖欲納百家之長,復百家爭鳴之盛況,然儒生與老農共學,實乃不妥。”
“晚生以為,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各有其位。儒生為士,當以學問為本。老農皆粗鄙匹夫,不識大字。農家低賤,難登大雅之堂,豈可為儒生之師?吾等儒生,當奉儒家經典為宗,若與農家相提並論,恐眾儒生心中不服。”
這人話音剛落,周圍的儒生紛紛喧鬧起來。就他錦衣華服的裝束來看,必然是哪個豪富家庭的子弟。然而他周圍的學生,卻大多數都是寒門,亦或是百姓之家的孩子。
這個錦衣儒生,罵農家低賤,罵老農不配與儒生並列,就如同把這些百姓子弟,連帶著他們的父母也罵了進去。
都不等劉彥開口,那些憤怒的學生已經將那人罵了個狗血噴頭。劉彥不屑地微微一撇嘴,隨後抬手示意眾人。眾人看到劉彥的手勢,才慢慢安靜下來,但一個個仍舊對那人怒目而視。
“非彥危言聳聽,我看足下,雖學聖人言語,不過枉讀經文,不知其真義。”
“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士農工商,雖各有其位。然農家之學問,與儒家不同,亦有其獨特之處。儒生向農學之,非為取其低賤,乃為取其務實。且學問之道,當以廣納百家為要,豈能固步自封?”
“君家富貴,不比尋常百姓。若無千千萬萬勤懇務實的老農,豈有君家如今的富貴?豈有足下在此大放厥詞的底氣?”劉彥話語之中,言辭越發激厲,語氣也更加高昂。
儒生聞言,面色不悅。
“儒家經典,博大精深,豈是農家所能及?吾等儒生,當以儒家學問為榮,豈能向低賤農夫學之?晚生看來,以農夫為師,實乃辱沒儒家之名,吾等難以從命。”
“足下固執己見,乃小兒之見,不懂師道,還請退下。”劉彥無奈一擺手,示意這人退下。看來這麼龐大的學生隊伍之中,還是有幾顆老鼠屎的。
“學生愚鈍,不知將軍所言何意,還請將軍明言!教教晚生,何為師道?!”只見那人梗著脖子,似乎十分的不服氣,趾高氣揚。
劉彥本來並不想和他爭論,但既然對方如此執著地想要找上門來,劉彥覺得也不必再給他留情面了,不然丟面子的就是自己。
談到師道,劉彥可謂信心滿滿。說實話,他從未料到自己當文抄公,竟然會抄到韓愈身上。
畢竟,韓愈可是古文運動的倡導者之一,被譽為“唐宋八大家”之首,其文學地位舉足輕重。
而這篇《師說》,其地位自然也根本不必說。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當劉彥的第一句話響起,一旁的鄭玄、盧植等人,瞬間亮起了眼睛。
這一句話,可謂給老師這個身份,下了一個十分標準的定義。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隨著劉彥話語出口,滿堂眾人皆露出驚愕之色。他所說的這段話,猶如一把利劍,刺破了眾人心中迷霧,將隱藏在迷霧之中的道理揭露出來。
此時,整片廣場陷入一片寂靜,只有劉彥的聲音迴盪其中,彷彿在眾人耳邊敲響了一記警鐘。
盧植捋著鬍鬚,不禁開懷大笑。他望著眼前這位得意門生,眼中滿是讚賞和自豪。在這辯論場上,劉彥展現出了非凡的智慧與口才。他如今光芒四射,讓所有人都為之傾倒。盧植深知,劉彥今日的表現,已足以踏入大家的殿堂。此刻,他由衷地為劉彥感到開心,
“古之聖人,其出人也遠矣,猶且從師而問焉;今之眾人,其下聖人也亦遠矣,而恥學於師。是故聖益聖,愚益愚。聖人之所以為聖,愚人之所以為愚,其皆出於此乎?”
這話的針對性,可謂是相當強,幾乎是指著方才那個儒生鼻子罵了。劉彥背後,郭嘉睜大眼睛,下意識撇了撇嘴。
郭嘉:好你個劉德然,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而那個錦衣儒生,此刻的臉也逐漸紅了起來。
“彼之師,授之書而習其句讀者,非吾所謂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