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落在大地上,照亮了每一個角落,但臨淄城,似乎被一種無形的陰霾所籠罩。
天空湛藍,沒有一絲雲彩遮擋視線。然而,這樣的好天氣並沒有給臨淄城帶來多少喜悅和活力。相反,城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在府衙內,氣氛相當凝重。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劉備,此刻面色卻異常陰沉,眼中閃爍著憂慮和緊張。他坐在大堂之上,手中緊握著傳來的信件,眉頭緊皺,面色凝重如霜。
劉備麾下,如今還在臨淄的一眾謀士和將領們齊聚一堂,神情是一個比一個的嚴肅。這些人,都多多少少了解了前線的緊迫形勢。
袁紹聯合橋瑁、鮑信兩路諸侯,三路諸侯同時圍堵平原。高唐、祝阿、漯陰皆已淪陷敵手。平原如今危在旦夕,刻不容緩。
“數日之間,高唐、祝阿、漯陰皆已落入敵手,平原局勢危急,我等如何應對才是?”劉備端坐主位,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率先開口道。
以劉彥為首的這一幫聰明人,對於青州、冀州交界處的地圖早就爛熟於心。當這個訊息傳到臨淄時,這幫人腦海裡,很快就分析出袁紹的意圖。
擊破平原,阻隔青州,圍堵南皮,試圖把駐紮在南皮城外的賈詡、典韋、趙雲大軍包了餃子。牽一髮而動全身,不過如此。
在袁紹的考慮中,斷掉他們通往青州的路途,阻截住他們的糧道後援。時間一長,遷延日久,其軍必然生亂。
這是個相當沒問題的計策。
在青州、冀州、幽州這個巨大的棋盤上,由於袁紹的操作,這個棋盤又把兗州囊括了進來。
很顯然,掌握這個棋盤的兩個棋手,一個是劉備,另外一個則是袁紹。如今劉虞已經和袁紹決裂,兩方對峙在唐縣,都無行動。
這塊棋盤的主戰場,一時間竟然轉移到了平原。
在眾人的謀劃之中,之所以沒有把橋瑁、鮑信考慮在內,是因為這兩路諸侯本來就在爭鬥,根本無暇顧及他事。如今要破這個局,也應當從這兩路入手。
“主公,橋瑁、鮑信兩路軍馬此次來勢洶洶,不可小覷。然平原城防堅固,公臺又極善謀略,若堅守城池,應可支撐一段時間。當下之急,乃是我等需速派兵馳援平原,解平原之圍。”程昱如此說道。
關羽丹鳳眼微眯,手撫長鬚,神色肅穆。他沉聲道:“大哥,小弟願領一軍前往平原,以解平原之圍。”
如今再派援軍支援,是最直接也是一個相當行之有效的辦法。
劉備微微點頭,又將目光投向眾人,問道:“諸位以為如何?倘無異議,便就如此行事。”
眾人之間,一時間無有人應答。劉備正打算就此定下,郭嘉卻忽然開口。
“仲德計雖可行,只是還有缺漏。我有一計,只是有些冒險。”
“哦?”劉備眼中冒出精光,“有何缺漏?奉孝儘可直言。”
“自與袁紹開戰以來,我軍前後已撥大軍十萬。然而我青州境內,仍能拿出四五萬軍之數。”郭嘉與太史慈,在劉備勤王討董之時,曾經一手把握了青州上上下下的政務。對於青州內外的軍務,可謂是瞭如指掌。
“既然如此,主公不如發兩路軍馬,一路直奔平原,用以牽制鮑信、橋瑁兩部。另一路……”郭嘉忽然停頓下來,手指指著地圖上濟南國的位置,“另一路則用重兵,走歷城,繞過已經被鮑信攻下的祝阿,殺入鮑信的老巢濟北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事,要做,就做的徹底一些。”
“大軍攻打濟北,先掏了鮑信的老巢!我料鮑信得知後路被斷,必然急忙撤軍,屆時我軍提前埋伏,要不了鮑信的命,也要斷他一臂!”
“若有餘力,我軍可就濟北國境內,再一路殺入東郡。倘若無力再戰,也要佯裝進攻。屆時鮑信已破,橋瑁必擔驚受怕,撤軍離開。”
郭嘉話落,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劉彥下意識看向程昱,似乎覺得這樣的計策應該是出自程昱之口,而非這個吊兒郎當的郭嘉。
這條計策十分完美,唯有一點不好。
“若依奉孝計策,分兵兩路,需多少兵馬?”劉彥開口相問。
“支援平原一路,約萬餘即可。至於濟北一路,則必須大軍出征。務必力求速戰,才能令鮑信回援。我以為,少則兩萬,多則……”
“多多益善。”郭嘉口中,忽然吐出這麼幾個字。
如郭嘉先前所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