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樓步雨纖手一攬,伸腿一扶,托盤便安穩地接在手中,就要跌倒的人也因她的援手安然無恙。
“謝謝。”女服務生感激地一笑,突然驚詫莫名地低呼,“樓先生──”
“我是樓先生的妹妹。”樓步雨伸手指向一旁的正主兒,微笑道:“小心點總沒錯。”
這是今晚她的第一個微笑,也是藍宇堂極為熟悉的笑容,那個樓步軒的招牌笑容。可是,樓步軒始終不苟言笑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啊!
直至樓氏兄妹離開,藍宇堂仍呆呆地愣著。剛才那一幕,好熟悉啊……
樓氏辦公大樓矗立於臺北的商業區,燙金的招牌、光鮮的門面,就連總機小姐的相貌也是萬中選一,在如此舒適的環境下工作,任何人都會覺得精神百倍。
見上門的藍氏兄弟遞上名片,總機小姐哪敢怠慢,馬上放行,只可惜被秘書小姐擋了下來。
陳佳敏臉上是一貫的秘書招牌笑容,謙恭有禮地道:“對不起,你們沒有預約,我不能讓你們進去。”
“樓步軒好大的排場。”藍宇航極為不屑地哼出聲。
她有禮地笑道:“這是規定,我想藍先生的秘書也會像我一樣盡職。”無懈可擊的說詞卻無法令眼前的男人打退堂鼓。
“你最好閃開。”藍宇航口氣極為不悅。
“大哥,別衝動。”藍宇堂開了口,轉而對秘書小姐道:“我們確實有急事要見樓先生,麻煩──”他的話還沒說完,藍宇航已衝動地踹開了樓氏董事長特助的辦公室大門。
一室寂然。
寬大的辦公桌後,男人冷然地望著不請自入的客人,來者的眼角尚有未消的瘀青,那是打架後留下的痕跡。
“樓先生,我攔不住──”陳佳敏頗為尷尬。
無視於藍宇堂臉上的錯愕,樓步軒揮手道:“你下去吧。”
房門掩上,室內只剩下三個男人。
“藍先生坐。”樓步軒表現得斯文有禮,就如同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我要見步愁。”藍宇航神情激動。她躲他夠久了,整整一個月避不見面。
“噢,我不清楚,大姐的事大妹最清楚。”他推得一乾二淨,臉上掛著淡淡笑意,就像在談論天氣般輕鬆。
“別逼我。”藍宇航雙拳握緊,大有再打一架的衝動。
“開玩笑,我為什麼要逼你。”樓步軒老神在在,最後旁若無人地批閱起檔案,但天曉得他多痛恨自己必須留在公司坐鎮,而且還要穿西裝、打領帶,簡直就是一大折磨。
“大哥──”藍宇堂駭然,但已攔阻不及。
樓步軒輕而易舉地閃過藍宇航揮來的那一拳,旋身便閃出辦公桌後,笑意爬上眼角,他慢條斯理地道:“還想再打一場嗎?”
“步愁究竟在哪兒?”許久未見愛人的他已是俊顏鐵青。
樓步軒微笑,“如果閣下真的有心,根本不用別人來告訴你,何況憑藍家的人脈,會找不到我那美麗出眾的大姐嗎?”他個人不反對看戲,只是老二不能停止休假嗎?在這裡他真的渾身不舒服。
話未說完,藍宇航已衝出辦公室。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這些樓家人的確難纏。
“你在耍他。”藍宇堂肯定地說。
“哪有?”樓步軒佯裝無辜,臉上盛滿濃得化不開的笑意,那種整到人的奸笑。
“步軒,我太瞭解你這笑容的含意了。”他嘆息著。
“呵。”樓步軒眸底閃過一抹了然。看不出老二那傢伙惦惦吃三碗公,如果他若不插上一腳,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晚上一起吃飯。”藍宇堂提出邀約。
“去哪裡?”
“不語樓。”他說,“你不是說今晚有營業嗎?”
樓步軒閃過一絲驚異,隨即露出了悟的奸笑,“好啊,有人請客,我當然要去。”老二,我倒要看看你還做不做生意。
“晚上見。”
夜晚的“不語樓”顯得格外的熱鬧,見樓步軒與藍宇堂相偕走入“不語樓”,工讀小妹有一瞬間的閃神,但很快的便恢復正常,雖然好奇,但也不便提問。
酒過三巡,酒酣耳熱之際,樓步軒不顧形象地與藍宇堂勾肩搭背起來。
“宇堂,其實,我挺喜歡你的。”看在老二平日對自己很“照顧”的份上,他不插上一腳會良心不安的。而且依他千杯不醉的體質,演起借酒裝瘋的戲碼卻是入木三分。
藍宇堂心裡一驚,明明應該感到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