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發展的短期兵役制在一個無文化的農民國家是難以實行的;它還要依靠全力處理這樣大批人員的優秀的組織工作。如果一支50萬或100萬人員的大軍不能充分地得到訓練、服裝、武器和糧食,並被運往決戰地區,那麼建設這支軍隊終究是沒有用的;如果軍隊指揮官不能與有關的大批士兵保持聯絡並進行控制,那麼這就更是浪費人力和資源。
對這支軍隊實施控制的機構是普魯士總參謀部,它在19世紀60年代初期,在年長的毛奇[15]的天才領導下,從默默無聞的地位一躍而成為“陸軍的智囊”。直到那時,大部分和平時期的陸軍由戰鬥部隊組成,這些部隊得到軍需、人事、工程和其他部門的支援;實際的作戰參謀部只是在戰役開始和指揮部成立時才拼湊而成。但在普魯士,毛奇已經招收了陸軍學院最優秀的人才,並教導他們為未來可能的衝突制訂計劃和做好準備。在敵對行動開始以前很久,作戰計劃必須制訂出來,並經常修改。圖上作業和演習得到了周密的研究,對其他強國進行的歷史性戰役和軍事行動也同樣進行深入研究。一個專門機構設立了,它監督普魯士的鐵路系統,以確保軍隊和供應能被迅速地運往目的地。首先,毛奇的參謀系統試圖教導軍官團如何去處理大兵團(軍或集團軍)的作戰方法,它們將獨立地轉移和作戰,但又隨時準備集結在決戰性的戰場上。如果不能保持與後方毛奇司令部的通訊聯絡,前方的將領可根據幾條地面作戰的基本準則,去發揮他們的主動性並採取行動。
當然,上面所談的是理想化了的模式。普魯士陸軍不是十全十美的,甚至在19世紀60年代初期和中期的改革後,在實際戰鬥中也遭受了許多暫時困難。許多戰地將領無視毛奇的意見,在條件不成熟的進攻或錯誤的方向中盲目推進——1866年奧地利戰役中這種差錯比比皆是。在戰術上,1870年普魯士禁衛軍在格拉夫洛特…聖普里瓦正面突擊(因此遭受嚴重損失),也表現出他們是愚不可及的。鐵路供應體系本身不能保證勝利,它往往只是在邊界上堆積大批物資,而需要那些物資的軍隊已經調離附近的任何鐵路線。也不能說普魯士人科學的計劃已經確保他們的軍隊始終能擁有最佳的武器,1866年時奧地利的大炮顯然更好,1870年時法國夏斯波拉栓步槍也大大地優於普魯士步槍。
真正的問題是,普魯士的制度並不是沒有錯誤,但是總參謀部仔細地研究了它過去的錯誤,並對訓練、組織和武器相應地重新進行調整。當它的大炮的弱點在1866年暴露出來時,普魯士陸軍立即改用新的克虜伯後膛炮,這種武器即將在1870年給人以深刻的印象。當鐵路供應的安排出現耽誤時,一個新部門馬上成立了,以便改進工作。最後,毛奇重點部署幾個集團軍,使之能獨立作戰,但也能互相支援,這意味著一個集團軍即使區域性地受到嚴重打擊(這在奧普戰爭和法普戰爭中的確發生過),整個戰局也不會不可收拾。
因此,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使普魯士人能在1866年夏季迅速地戰勝奧地利人,這隻有少數觀察家能夠預料。雖然漢諾威、薩克森和北方的其他德意志邦站在哈布斯堡一邊,但俾斯麥的外交確保其他大國不在鬥爭的初期進行干涉。這又使毛奇有機會派三個集團軍透過不同的山路集中到波希米亞平原,並在薩多瓦(柯尼格拉茨)襲擊奧地利人。回想起來,戰爭的結果似乎是完全可以預料的。哈布斯堡1/4的軍隊需要用在義大利(他們在那裡取得了勝利);普魯士的徵兵制意味著,普魯士人口儘管還不到它的幾個敵人的人口的一半,毛奇卻能部署幾乎同樣多的第一線部隊。哈布斯堡陸軍本來就缺乏經費,沒有真正的參謀制度,並且受貝內德克的無能的領導;不論個別部隊如何英勇作戰,他們在廣闊原野的交鋒中都死於遠為精良的普魯士步槍之下。到1866年10月,哈布斯堡被迫讓出威尼託,並撤銷在德意志的一切利益——德意志在俾斯麥的北德意志聯邦領導下,正在重新進行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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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化與力量對比(18)
“爭霸德意志的鬥爭”差不多完成了;但決定誰——是普魯士還是日益不安和猜疑的法國——在西歐處於至高無上地位的鬥爭已經迫在眉睫,在19世紀60年代後期,雙方都在測算各自的機會。表面上,法國仍表現得更為強大。法國的人口遠遠多於普魯士的人口(雖然講德語的人數在歐洲更多)。法國的陸軍已在克里米亞、義大利和海外取得了經驗。它擁有世界上射程最佳的夏斯波步槍,比普魯士撞針槍射程要遠得多;它還有一個新的秘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