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不會讓人過分拉近關係，失去對她身份應有尊重，談話中掌握著充分主動權——如果蘭斯特這裡，一定會對這個禮儀課學生遊刃有餘優秀表現感到欣慰。

不過，大多數法師都不是繁瑣禮儀和辭令推崇者，何況芬妮和安娜固然想和林安打好關係，但目前平等身份，還不至於讓她們需要用過多時間去恭維討好林安，所以寒暄一陣，她們就說出了來意。

“珈藍圖書館？”出於對兩人透露某個訊息驚訝，林安有些動容地說，“如果我沒理解錯話，你們是說，珈藍圖書館裡藏著未流通特殊法術——並且，我們可以有機會抄錄下來？”

“當然，你難道事前並不知道嗎，安？”芬妮比林安驚訝，“如果不是為了特殊法術和秘藏不公資料書籍，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願意前仆後繼地冒著風險去北線呢？”

坐她旁邊安娜也是一臉問號。

林安頓時知道，她大概因為1314小隊之前透露並不完整清晰某些資訊，而誤解了什麼。

但之前已經說漏了嘴，她也不掩飾她這方面無知，面露淡淡疑惑：我以為，你們都是和法師塔簽訂了契約，所以……”

“……所以，為了履行契約內容，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前往北線賣命？”安娜接著說道，嫣紅唇露出笑意。

芬妮也笑了。

“就算是法師塔，也無法冒大不諱，公然以一紙契約，脅迫天生高貴自由法師去賣命，哪怕，這個所謂群體只是一群中低階學徒”

芬妮挑了挑眉，一貫嫵媚示人眼角眉梢露出些許高傲，

“雖然我們出身平民，從發現天賦後就和法師塔簽訂了培養契約，但違背契約代價，還不至於大到所有人都付不起，需要用生命去償還地步——”

旁邊安娜貌不出奇，卻有一把好嗓子，嬌嬌嚦嚦地接道：

“你知道，傳聞中北線陣亡率有多恐怖，假如學習魔法代價，就是十年後踏上死亡之旅話，以絕大部分平民眼界視角，是不會簽訂這樣契約——那時我們生活目標是為了吃飽穿暖，全家過上好日子，追尋魔法奧秘這樣遠大志向，並不存於平民階層”

對於提到她們出身，兩人出奇地沒有露出任何自輕神色，安娜露出了回憶神情，嘴角微笑有著懷念味道，芬妮也低頭笑了兩下，綴著小痣嘴角漾出一朵溫暖笑花。

“當然，你可以認為憑法師塔勢力，對目不識丁平民隱瞞契約中某些風險並不困難，只要簽約時不對我們說明就好了——這甚至說不上欺騙——可如果是這樣，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對亞特蘭蒂斯趨之若鶩，甚至成長起來後，依舊心甘情願地歸屬法師塔了……這相當於法師塔自毀根基。”

芬妮正視林安，笑問：

“你知道嗎？目前法師塔所擁有十二位**師中，有八位是法師塔自己培養出來，而其中平民出身**師，恰恰佔了一半……他們中有三位，為眾所周知傳奇崛起之路，就是從這條路上開始”

“也許法師塔對外很多做法相當霸道強勢，但是對於我們這些被納入羽翼下雛鳥，所能分到溫暖管淡薄，但畢竟是存——比如我，如果不是小時候簽下了那個契約，或許我早已嫁給一個農夫，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廣闊；如果沒有法師塔提供法術抄錄機會，那麼我永遠不可能接觸得到一級魔法，別提成為正式法師可能了”

“法師塔給了我們改變命運機會，你從未身處那樣階層，或許無法想象這樣一個機會，對平民而言意味著什麼。選擇前往北線學徒，有人是為了重徵先賢之路，有是為了法師塔補償而來，有純粹是歷練自己……管各有各原因，而且對未知前程感到憂慮恐懼，但多數人對法師塔並不怨懟——至少，我並不怨懟。”

林安含著笑，若有所思，對法師塔和眼前這兩位看起來勢利女法師重估測同時，她知道，想必她之前無意中洩露某些東西，也讓眼前兩人對她有了估測——至少，她們應該知道，他們三人和法師塔關係，應該不是她們以為那麼密切和崇高。

“我自以為看到了魚與海關係，卻不知道看到只是海水一部分——”

林安起身鄭重地行了一禮表示受教，芬妮和安娜並不謙虛地受了一禮，然後回禮：

這是教與授一種古禮，任何人大方地向他人傳授自己看法和經驗，那麼就完全有資格接受受教者致禮，無論他身份地位是否低於對方——這個人類社會從魔災烽火遺骸中重建，正是這種對於知識經驗尊重，才使得人族區區兩千年時光中，建立起了文明。

但隨著文明興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