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託和阿濟一樣,也曾在明軍面前大敗,只是因為他是皇太極的親信,才勉強保住鑲紅旗旗主的位子,他自覺沒什麼發言權。
最近,他的背部生了一個巨大的毒瘡,在重新組建鑲紅旗、明軍又在遼東拼命反撲這麼重要的時刻,他為了保住旗主之位,不敢告訴皇太極他生了毒瘡之事,也不敢離開軍營去療傷,所以精神上比較萎靡。
大貝勒代善見冷了場子,趕緊岔開話題:“大汗,太子河一戰,阿濟格用兵可有什麼失誤的地方?”
皇太極緩緩搖頭:“雖然明知可能遭到明軍的半渡之擊,可是為了解救遼陽,太子河非渡不可,事實上,已經有一部分士兵已經渡過了太子河,要不是上游的洪水……”
豪格抖了抖寬大的罩袍:“他就是倚仗著六十個牛錄,才過於輕敵了。”
皇太極這次沒有瞪眼,而是投去讚賞的目光:“豪格,你說說看,阿濟格的殘兵,下一步會怎麼走?”
豪格信心大增:“阿瑪,阿濟格兵敗太子河,部眾損失慘重,一時肯定不敢回盛京,兒臣估計,他更不敢再渡太子河了,他現在進退兩難,連駐紮太子河的北岸,都是提心吊膽。”
代善低聲說了句:“在太子河北岸立帳也好,還可以牽制一部分明軍,減輕遼陽城的壓力。”
“問題是,遼陽城還能堅持多久?”皇太極像是喃喃自語。
代善的目光,移到皇太極的臉上,他低聲說了句:“大汗,遼陽重鎮,我們是一定要救的,而且,城中還有一個多爾袞。”
皇太極仰靠在椅背上,他微閉的眼睛裡,猛地閃出一道精光:“所以,我打算傾全國之力,親自南征。”
“不可。”代善急忙出言阻止:“大汗,現在明軍的火器處於優勢,戰爭的趨勢,不一定按照我們的設想走下去,大汗千萬不能身犯險地,大汗呆在盛京,才是運籌帷幄。”
“不,我必須親自南征。”皇太極不顧代善的反對,“現在盛京謠言四起,我只有親自南征,才能堵住他們的嘴,才能凝聚女真人的戰鬥力,打消盛京的驚惶。”
“大汗,正是因為盛京不穩,才需要大汗坐鎮!”代善也是寸步不讓。
“兒臣願代阿瑪南征,前去解救遼陽城。”豪格站起來,緊張地看著皇太極,目光又向代善投過去,明顯的求援。
“你?”皇太極盤算了一會,還是搖頭,“鑲黃旗才五十個牛錄,士兵太少了。”
“大汗,臣願率領正紅旗,助豪格一臂之力。”代善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右手撫胸,躬身向皇太極行了一禮。
“有大貝勒同行,我就放心了。”皇太極勉強微笑著,目光投向豪格:“豪格,這次就讓你做統兵主帥,但你還年輕,凡事多向大貝勒請教。”
“是,阿瑪。”豪格心中的石頭,才重重地落地。
“把鑲紅旗也帶去吧,嶽託新近與明軍作戰過,對明軍的新式火器,有更深刻的認識。”皇太極想,豪格這是第一次正式統帥這麼多的牛錄,有代善協助,應該不會出現大的問題,人數越多,獲勝的可能性越大。
“是,大汗。”嶽託本來想要推辭,他後背上的毒瘡,正隱隱作痛,他實在不想再遭受鞍馬勞頓之苦,但豪格爭著要立功,他也不好拖後腿,只好先領命了。
“大汗,我們都去了遼陽,盛京怎麼辦?還是讓鑲紅旗留下吧!”代善知道嶽託的後背之痛,況且,他也不放心盛京的安全,盛京可是大金國的寶地——————金銀珠寶的存放地。
皇太極也有些落寞,大金國自立國以來,什麼時候擔心過自己的國都安全了?他勉強抬手,揮動了一下:“有我在,盛京不用擔心,再說,正黃旗還有五十個牛錄,自保絕對沒有問題。”
“大汗……”
皇太極阻止了代善的發言:“別說了,就這麼定了,明軍的主力,現在都在遼陽,你們的壓力,可是不輕呀!大貝勒,要記得時時提醒豪格,他還太年輕。”
“大汗放心,臣當極盡所能,全力輔佐豪格,爭取早日給遼陽解圍。”代善話鋒一轉,“大汗,臣還有一個建議。”
“大貝勒有話,但說無妨。”
“大汗,此次南征,戰爭的時日,應該不會太短,士兵們不能總是啃牛肉乾,因此,臣建議,徵調一定的隨軍牧民,讓士兵們吃上新鮮的牛羊肉。”
“姜果然是老的辣!”皇太極眼睛一亮,他迅速撇了豪格一眼,才對代善說:“大貝勒說的是,你們晚三天出發,我隨後徵調十萬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