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話哽住了喉,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和付景年解釋三年前發生的事。
要告訴他和簡言的婚姻是假的?為了三十萬她就成了一個男人的妻子?
她說不出口。更不想讓付景年知道三年前的真相。如果告訴他的話,會徹徹底底失去他的。興許往後的日子,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美眸浮動出的暗韻,生生攪亂了一顆堅毅男人心。
他微微嘆出口氣,直起身軀背過身去,簡言的處境可能有點麻煩。低沉的嗓音劃過喬菀的耳際。
她一驚,想也沒想便追問,有多麻煩?
付景年微微側臉,喬菀的追問讓他不爽。沉默了一會,他慢慢開口說了句,如果你想知道我們到底查到了什麼,那麼週末晚上七點,老地方,陪我吃個飯,記得穿漂亮點。
話鋒剛落,他轉身凝上了她的愕然。
吃飯?我在問你案情。
付景年微微點頭,嘴角劃過一絲笑意,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休想再從別的警員口中知道什麼。
真的和簡言有關嗎?事實上,她只想知道真相,純粹的好奇心而已。但她一時間忘了,在付景年的眼裡,她是簡言的合法妻子。
付景年的咬肌輕輕迸出,低沉道,小菀,你是個聰明人。如果是單純的自殺,我想今天你也不會站在這裡向我打聽了。我還有事,請吧!
喬菀的心轟然一怔。
她怎會知道付景年有多希望她來找他只是單純的敘敘舊,可如他所料,她來的目的是為了簡言。他沒辦法不趕她走,就如同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在疼。
付景年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喬菀削薄的身板從凳子上挪開,再沒說什麼。
從警局走出來的時候,喬菀整顆心都跌入了低谷。付景年變得好陌生,他的眼睛裡有殺氣,不再是那種熟絡的味道。
用一頓飯的時間,來換案件進展的訊息,她怎麼想怎麼諷刺。但是反過來想想,以他們現在的關係,確實應該保持點距離,不管是對簡言,對她自己,還是付景年都好。
秋風掠過,樹葉細細沙沙地響。大片烏雲籠罩著天幕,想來雨水很快就要降臨。
喬菀的腳步一直沒有停下,她算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不知不覺地竟走到了簡氏美妝。
怎麼會走到這兒來?看來真是晃神太久。折過身沒走幾步,汽車喇叭在她身後響起。
轉臉的一瞬間她看見了商務車後面半關的車窗,車窗後面是簡言的一雙深眸。
去哪,我送你。簡言宛如大提琴般厚重的低音這會聽上去有些許淡淡的沙啞。
喬菀搖搖頭,生硬地說了句,不用了,我還想自己散散步。
話音才落,轟,天幕一道響雷落下。
喬菀下意識地縮縮身子,略帶尷尬地衝簡言扯開一抹笑。
快下雨了,上車吧。他慢慢側過臉,沒有情緒,卻帶來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司機老嶽聞言後很會意的下車為喬菀開啟車門。
☆、第13章和我談談
車內,流動著一股不安分的氣流。
雨水從一滴到兩滴,再到密密麻麻的線條,越來越密集地覆蓋在車窗上。
短短十分鐘,大雨將路上的行人驅散,街上徒留一片寂寥。
商人的處境有時候就像是這場大雨落下後的情景,再貪戀漫步的人也會因為突來的變化被逼著妥協。
她深知簡言現在就在重重變化中舉步維艱,一不留神,所有擁有的一切都會被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摧毀得一乾二淨。
喬菀不動聲色地瞥過頭,偷偷看著身旁的簡言。
深藍色領帶打得一絲不苟,在三分之二的位置扣著款式簡單卻凝重大氣的領帶夾。
墨色的發被著哩水打出了動感,他很平靜,大風大浪也影響不了他的優雅。
下午電視機裡播放出的那一幕又不自覺地爬進了喬菀的腦海。身旁的男人在面對重重逼問下,依舊是那副淡然穩重的摸樣。
這樣有深度的領導人怎麼會三番五次遇上代言人跳樓的事件。記者說的肯定不對,他不會看走眼的,這裡頭一定有什麼原因。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劃過,就連她自己都被實實嚇了一跳。
顫動身子的動作讓身旁的簡言發現,他凝眸淡淡地問,怎麼了?
沒事。喬菀抿了抿唇,不自覺地扯住衣角來回摩挲。
簡言淺淺勾起唇瓣,你還沒說準備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