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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飯,花雅多早騎著死飛就去菜市場買菜。

從鞍城來桐縣的交通方式只有兩種,一條是自己開車,一條是坐渡輪,桐縣沒通高鐵,即使坐高鐵到其他市,也需要坐渡輪到桐縣。

其實江旋來這邊不用坐渡輪,完全可以搭他爸的順風車來,可惜江彧在外地出差,以至於剛來第一天下了渡輪吐得昏天暗地。

花雅買完菜突然想,江旋從昨天取車說的模糊不清的話語,可能這少爺真的察覺到了些什麼。

今晚他又要去給江彧做飯,估計能更加證實少爺的猜想。

哪有資助人與被資助人之間的關係是這樣啊,江彧彷彿是把江旋當傻子來騙,花雅倒也沒有所謂,就是有點兒——彆扭。

“小椰,這麼早就來買菜啊?”問他的人是他們那邊賣漁貨的大叔,基本也是看著他長大的。

“是啊海叔,有蟶子麼?”花雅問。

“有,早上出海才撈的,”海叔笑呵地說,“你要稱嗎?”

“嗯,再來點兒北極貝吧。”花雅說。

下午沒什麼車,花雅修理完他負責的那幾輛,回了家一趟。

院門外幾棵高大的梧桐樹上蟬鳴瘋狂嘶叫,花雅剛將車騎到巷口就聞到了自家花院裡的梔子花香,一進門,外婆正站在竹椅上,和苗禾摘青梅。

苗禾率先把頭轉到門口,看見他喊了聲姐姐。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花麗珍抽空瞄了他一眼說。

“不忙,”花雅走到青梅樹下招呼他外婆,“您下來,我來摘。”

“都差不多了,”花麗珍指著籮筐,“你看看夠不夠釀酒的?”

竹編織的深口籮筐,盛滿了綠油油的一大簍。

“嘿,夠了,”花雅笑了笑,“那就不摘了。”

說著,他彎腰拈起來一顆青梅喂進了站在旁邊兒半天不說話的苗禾嘴裡。

酷妹被酸地擰起了好看的眉頭,面容直接痛苦面具。

“你真壞!”花麗珍看得直樂,“小禾苗,打小椰哥哥!”

苗禾抖了一哆嗦,搖搖頭。

“您今天沒去麵廠幹活啊?”花雅笑著揉了把苗禾的短髮,問花麗珍,“我還說叫您下班了和苗禾摘青梅呢。”

“麵廠放高溫假,這幾天下午都不去,”花麗珍高興地嘖了聲,“說吧,晚飯想吃什麼,老太太我來給你露一手。”

“那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待會兒要去一個朋友家辦點事兒。”花雅說,“冰箱裡有我早上買的海貨那些,您跟苗禾做出來吃。”

花麗珍臉上的笑容逐漸轉化為消愁的情緒,額頭的溝壑更深,也沒有避著苗禾哀嘆了口氣說,“你慣常會騙我,其實這些天你根本沒有去什麼朋友家吃飯,而是去催債打架掙錢了是嗎?”

不是。

花雅想說,不是。

但現在處於一種矛盾的狀況,能讓他外婆想到這方面的只有掙錢,而不是跟一個男人簽下了包養合同。

他聽見他外婆又說,“小椰,債已經還完了,你不必再做這些事兒,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我知道你想攢更多的錢讓這個家過得更好,沒有兩年你還要讀大學,可還有我啊,我最起碼還能掙錢對吧?”

花雅微張了張嘴,有好多話想說卻只能哽在喉嚨裡。

不知道該如何說。

如果那晚沒有跟江彧走,或許到現在他還在還債,只不過他個人趨向於債主身份從另一個人轉移到江彧頭上而已。

當他把每月存的錢轉到江彧卡上時,江彧又給他轉了回來甚至還給他錢,說你不用這麼做,我自願的,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在我身邊。

花雅從不相信否極泰來的事兒,這是他從記事起經歷的成長過程中所悟出來的道理,莫名其妙的幸運發生不到他身上,他知道。

他在謀劃,未來的哪一天,才能從江彧身邊離開。

“我沒受傷,”花雅把短袖衣襬撩起來,腹部和背脊光潔一片,穿著短褲的筆直長腿沒有一道血疤,“顧嘉陽他們要去擺炒酸奶的攤,我去幫忙而已。”

他還是撒謊了。

“您不相信,可以去問於佳闊。”他看著花麗珍說。

去貝灣的路程有一條跨海大橋,不長,就一公里的距離,它與大海形成平行線,坐西而建,太陽墜海散發出來的餘暉灑在大橋特別漂亮,因此被稱為日落大道。

花雅騎著車駛入大橋,夕陽拉長了他的影子,不知是光暈打在眼睛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