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放不覺挑眉道:“不過數日功夫,沒想到蕭侍衛已經獨當一面了。”能短短几日功夫將一個守門衛士提升為執行運糧如此重大事宜的頭領,這鳳凰城用人也忒地獨樹一幟了。
蕭柯自然也記得路放的,事實上他對路放離開鳳凰城後的鬼斧山逼退高璋之事可是耳熟能詳,當下抱拳恭敬地笑道:“公子,糧草已經備下,請路公子清點。”
路放當下命人清點,這麼多的糧草,清點費了半響的功夫,一邊清點一邊拂去上面雪花放在馬車上。等一切清點過後,並無問題,於是命人收下,又謝過蕭柯。蕭柯道聲要趕著回去覆命,便自行離開了。
路放剛要率人帶著糧草離開,卻見這客棧裡竟然也在叫賣一人飯莊的路菜。
他不禁停下腳步,往那攤販的方向看過去。
卻聽那攤販叫嚷道:“一人飯莊關店,秦家掌櫃閉門,路菜從此絕跡,最後的路菜啊,大家快來買啊!再不買,你永遠也吃不到最正宗的路菜了!最後的路菜,只要十兩銀子一罈,別說貴也別說賤,以後再有銀子你也買不到!”他的面前放著數個罈子,罈子上寫了“一人飯莊制”五個字,罈子頂部都覆蓋了一層積雪。
這話聽的路一龍心癢癢,低聲道:“少爺,說是以後路菜就沒了?那咱買幾罈子帶回去?”
雖說少爺自稱也會製作路菜,可誰知道做出來是什麼味呢?再說少爺所謂的路菜還在山上曬著的。最近總是陰天,沒個好太陽,曬了那麼多時日,還不是溼漉漉的!
路放卻道:“過去打聽下,什麼叫最後的路菜?一人飯莊關店,秦家掌櫃閉門,這又是什麼意思?”
路一龍聽見少爺吩咐,頓時按耐不住一刻饞嘴躁動的心,摩拳擦掌地往那個小攤販奔過去。
小攤販正叫賣著,忽然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站在自己面前,倒是也不怕,這年頭誰怕誰啊,再兇的打仗的他也見過!於是他笑臉相迎道:“這位爺,你要一罈子嗎?”
路一龍便問:“這位小兄弟,你剛才所說的最後的路菜,是個什麼意思啊?”
小攤販見路一龍問,便得意洋洋的講起了大八卦:“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這路菜都是一人飯莊的秦掌櫃做出來的,這位掌櫃如今已經關門停業了,以後就不做路菜了!”
路一龍繼續追問:“為什麼啊?你怎麼知道的啊?”路一龍其實很靠譜,既然打聽,就得打聽仔細了。
小攤販聽到路一龍問這個,越發得意了:“我當然知道了,因為昨晚上啊,這位秦掌櫃就住在咱們這客棧裡,我和他說過話,他親口說的呢!”
他話音剛落,便感覺到面前一個陰影籠罩住他,他抬起頭,卻見面前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俊朗冷硬,眸中散發著凜冽氣息。
他頓時閉嘴,有些怕怕的了。
這年頭,來往的殺人越貨的多了,他還是知道哪些人該怕,哪些人不該怕的……
路放沉聲逼問道:“你見過秦掌櫃,昨夜她就住這裡?”
小攤販忙點頭:“是是是!”
路放劍眉壓低,冷聲問:“現在她人呢?”
小攤販無辜地道:“走了啊!”這可不是他讓人家走的,是人家自己走的,這位英雄,不要用那樣可怕的目光看著他啊……
路放冷聲道:“她向哪個方向走的?”
小攤販伸出手指頭無辜地指指:“那裡……”正是路放來時的方向!
路放又逼問:“什麼時候走的?騎馬還是走路?”
小攤販忙道:“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是趕著一兩馬車……”
路放聽著,心頭驟然一動,緊聲問道:“是不是一輛黑色的馬車?”
小攤販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一輛黑色,不大不小,是一匹灰色的馬!”
路放聞言,扔下路一龍等人,兀自翻身上馬,縱馬馳騁,向著鎮子外的方向追去。
那個擦肩而過的馬車,竟然是秦崢的!
那個馬車上散發出熟悉的香味,其實是因為那上面坐著的是秦崢!
路放低低俯下身子,兩腿夾緊馬腹,鞭子揮舞著拍在馬屁股上,冷風在耳邊呼嘯,兩邊的樹木在馳騁中往後疾退。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和秦崢擦肩而過!
他縱馬追出去許久,可是一直跑到馬兒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他也不曾再看到那輛馬車。
路放怔怔地望著眼前白茫茫的路,雪花還在飄落,車輪的痕跡早已掩蓋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