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主坐下了後,先是寒暄了一番後,二郎便提起邊關,說現在高璋的軍隊撤向了都城,邊境那邊倒是清靜了許多。如今南蠻人殺人也殺得乏了,大家日子相對以前倒是太平了許多。路菜大部分是在鳳凰城境內賣,少部分也賣給了大炎內的人。
秦崢聽著點頭,心裡卻是想著那路放,他這剛一出場,便贏得了名動天下的掌聲,倒是為以後開了一個好頭。
正想著這個時,那邊王二郎卻忽然道:“對了,這次在大炎邊境,我倒是意外拾到一個物什,覺得或許和秦老弟有關係,所以特特地拿來了。”說著這話時,卻見王二郎拿出一物,竟然是一個簪子,簪子是樹根雕刻而成,雖然樣式簡單,但是形狀古樸,頗有渾然天成的意趣。
秦崢一件此物,心中已然泛起一股熟悉之感,只覺得那雕刻一刀一劃間,分明是父親手筆。再待接過來後,忙看那簪子針上,果然細細地刻著幾個字“秦一人制”。
秦崢知道父親,父親這一生心裡只有母親一個,即使母親在生下她後一個月便不告而別從此再無蹤跡,他也一輩子心裡只有她。在秦崢的記憶中,不是沒有別人對父親丟擲紅繡球,更不是沒有人前來為父親說媒續絃,可是父親卻才從來不去看,甚至連理會都不理會。
所以這根簪子只能有一個主人,那便是她那個失蹤的母親。
此時此刻,秦崢緊攥著這根木根簪,追問王二郎:“敢問二哥,這個簪子從何而來?”
王二郎見秦崢盯著那根簪子,眸中情切,知道果然自己沒猜錯,便忙道:“這個簪子是我在邊境處撿的,我就想著或許和秦叔父有關,因此拿了來。你且別急,我慢慢與你道來。”
原來這王二郎在邊境之處販賣一車的路菜時,曾經恰遇一個商隊,那商隊中有一位婦人,年約三十出頭,這個簪子就是這位婦人頭上戴著的。後來這群商隊走了,簪子落了下來。
“原本想著給她送過去,可是那商隊已經朝著大炎方向走遠了,我也不敢過去。待到拾起這簪子,我看到上面的字,覺得倒像是和秦叔父有關,所以拿了回來。”
秦崢聽的這話,心中起伏,波濤湧現,想著那個婦人,難道便是自己失蹤十八年的母親?
這王二郎見此,低頭嘆息一番,又道:“早知如此,我實在該追上去問個清楚的。如今我回憶,那婦人竟和秦老弟有幾分相似呢。”
秦崢聞聽此言,攥著那簪子的手越發的緊了,她低頭望著那簪子,想著母親真得有了下落嗎?
一旁的託雷見此,拍了拍秦崢肩膀,道:“不如咱們就去那邊找一找,既有商隊,興許能有個下落呢。”
秦崢點頭,便問起王二郎那個商隊的名字,以及有多少人,看著都運送些什麼,以及有沒有什麼保鏢隨護,番號是什麼。王二郎也有些記不清楚了,當下不過努力回憶一番,盡所能的回答了秦崢。
待到晚間時分,王二郎走後,原本該埋頭幹活的單言卻走到了秦崢身邊,道:“掌櫃,尋人一事,請慎重。”
秦崢不答,只默默地盯著那根簪子瞧,她是可以確定,這根簪子是出於父親之手的。就算那個婦人不是母親,想來也和母親有些關係,若是能找到那婦人,總能打聽到一些線索。
縱然是大炎邊境不太平,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原本也生無可戀,唯一所掛念的不過是找到母親,創下路菜的名頭也是為了母親。如今母親有了線索,她怎麼可能反為了紅塵俗世而放棄尋找呢?
於是她默默地做了決定,停下製作路菜,前去大炎邊境尋找那個商隊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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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萬人馬的吃喝,確實是一個問題,雖說這落甲山能夠支撐一時,但必然支撐不了長久,諸葛銘很頭疼,整天一籌莫展的愁。而整天在這裡白吃白喝的路一龍等人也感到很臉紅,每每霸不悔豪氣地叫他喝酒,他都不好意思。
這一日,路放叫來了路一龍,讓他帶幾個兄弟,有點苦力活需要他去幹。
路一龍沒多想,找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兄弟,跟著路放下了山。
誰知道走啊走,騎著馬走了一整天,一直到晃黑的時候,他們才停在了一個山林前。
路放下了馬,往樹林裡鑽去,路一龍只好帶著幾個兄弟也去鑽樹林。
這是一片雜林,裡面什麼樹都有,如今這些樹都沒了枝葉,覆蓋著點滴的白雪,地上化了的雪和沒化的雪混合在一起,泥濘難行。
路放踏在那積雪消融的泥濘上,邊走邊觀察,最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