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面的局勢不穩, 皇上正是用人之際。是以, 他明白,皇上最近肯定要靠著他!
然而,皇上竟然突然就懲罰了二皇子,在他被捧得高高的時候懲罰了他的親外甥!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嗎?而且那件事情根本就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二皇子也被關起來了,傳不出來訊息,只能說,是莫須有的罪名!
結果,這事兒過了沒幾日,又懲罰了他的兒子!這個火,高都督有些咽不下去。
正想著該如何做時,第二天,暗地裡卻有人說出來不同的版本。
有個當值的侍衛稱,謝小姐跟二皇子之間根本就沒什麼,那日謝小姐找他是因為不滿二皇子如此對謝大小姐,這口氣他們文昌侯府咽不下去,所以找他評理。
二皇子肯定不能搭理她,所以,她就去找了皇上評理。
謝小姐畢竟是皇上的表妹,有著幾分薄面,所以皇上便在她的央求下懲罰了二皇子。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端看你信不信。
一開始很多人都不信,但漸漸的有些人卻開始信了。無他,因為皇上做過太多為謝嘉語出氣的事情。
比如,那日皇上親下口諭稱謝嘉語為表妹,比如,那日因為拌了幾句嘴便懲罰了承恩侯府和定遠侯府的姑娘,再比如,有些朝中重臣曾在乾清宮東暖閣門口見過謝嘉語去見皇上。
這些傳言有理有據的。甚至,後面這條是內閣的大臣傳出來的,味道自然是更加不同了。
一旦涉及到皇上,涉及到權力問題,便沒有人再聯想到香豔之事。
尤其是,當天晚上,宴席上,皇上賞了謝嘉語幾道菜。這便讓傳言得到了證實。
這些傳聞,謝嘉語自然也聽到了。一開始,她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漸漸的,想到裴之成上次見面前跟她說的那句話,謝嘉語慢慢的的回過味兒來了。
也就是說,這事兒多半是裴之成幹出來的。
可皇上的配合呢?又能作何解釋?
看著宴席上高都督對皇上的巴結討好之意,謝嘉語有些懂了。這些無外乎是政治罷了。皇上選擇了對他最有利的傳聞,並且加以利用,讓傳聞既在某一方面得到了肯定,又顯得撲朔迷離。
說一半,留一半。說的就是這個了。
謝嘉語看著席間的觥籌交錯,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一個個的都各有心思,各懷鬼胎,不累嗎?
想到這裡,她看向了最熟悉的那個政客——裴之成。只見裴之成一直冷著一張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若有人過來交談,便會帶上淺淺的笑意,既不讓人覺得疏遠,又不讓人覺得過分親密。
不過,後面來的那位看起來應該跟裴之成關係頗好,因為裴之成那種公式化的笑容沒再出現,兩個人聚在一起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說話的那個人激情飛揚,而聽的那個人則是皺著眉頭一副不贊同的模樣。
程昱正跟裴之成說些八卦之事,但總覺得有個目光一直在盯著他看。掃尋了一圈兒之後,終於發現了目光在哪裡。頓時眼前一亮!伸出手來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只見對方的表情怔愣了一下,隨即對他笑了笑,然後轉移了目光。
“我的天吶,仙女兒剛剛真的是在看我啊,她竟然對我笑了。我還以為看的不是我呢。”程昱摸著心臟的位置驚訝的說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真是可惜了。”
聽著滿滿的遺憾語氣,裴之成臉上露出來不虞的神色,淡淡的指出來:“你看錯了。”剛剛她分明是對我笑的。
程昱一臉的不贊同:“我看你最近公事繁忙,眼花了吧?明明就是對我笑的。沒想到謝小姐如此獨具慧眼,那麼多對她示好的都像是看不見似的,獨獨對我如此不同。”
裴之成臉黑的看著程昱:“程大人想象力未免太過豐富了些。你若無事,便坐回去些吧。”
“哎呦,我說你這人好生奇怪,無端生什麼氣啊,莫名其妙的。難不成你也看上了謝小姐,看到她對我示好所以不高興了?”程昱一臉不解的往自己那邊坐了坐。
見裴之成沒有反駁,程昱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再次湊近了:“不會是真的吧?你能耐了啊。”
“關你何事?”裴之成瞥了程昱一眼淡淡的問道。
程昱看了看笑容明媚傾國傾城的謝嘉語,又看了一眼臉色冰冷、心比臉更加冰冷的裴之成,怎麼看怎麼不配。這事兒,對他的震撼有點大,一時之間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坐在自己座位上,一會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