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動情地說道。
不知道是用了多少的功夫,反正眼淚是出來了。而且聲音和表情也相當到位!
其實,景程這番動作,在外人看來,已然足夠。
首先,景程是景家家主,還是個男人,他……就應該是處變不驚睥睨天下甚至冷血無情喜怒不明的,可是,他竟然流淚了!這絕對已經算是非常非常極限的動情。
如果景一隻是個小姑娘的話,此時必然是要感激涕零的。但很可惜,景一的人是個小姑娘,但心,已經是個老妖婆!
所以,景一隻用一眼就看出來了,景程的動情,動情的只有外表,他的心,依舊堅如磐石,冷如冰霜!
景程哆嗦著說完這一句話,眼淚長流,聲音和身體盡皆顫抖,這等表演,足以拿奧斯卡影帝了。
而景一的反應,則是眨眨眼睛,疑惑地看著景程,皺眉,又沉思,又一臉糾結,接著是莫名其妙!
“景先生,您……莫不是發燒了,腦子有問題?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是您的女兒啊。我要是有那麼好命就好了,也不用從小到大吃不飽穿不暖,還盡受人欺負了!要不是後來遇到了神仙師傅,我連活都活不下來呢。您說,我怎麼可能是您的女兒!”景一面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
聞言,景程先是一愣,接著眼中出現一絲恍然,再接著,卻是眼淚更多了,簡直就是決堤成河。“都是父親不好,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沒有早些找到你,才會讓你和你媽媽吃了那麼多的苦……”
景程低著頭擦拭眼淚,景一的唇角,卻是上揚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景一,我還沒問你呢,你媽媽呢?你媽媽現在哪兒?當年她不辭而別一走了之,什麼都沒給我留下,我發了瘋地找她,卻什麼都找不到。你知道嗎?我當時整顆心都要死了!唯一支撐我活下來的念頭就是,找到你媽媽!”景程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然而,景一卻是覺得胃裡一陣翻騰,簡直就想要直接把肚子裡的生化武器傾瀉出來,噴面前的景程一臉!
好歹,好的感覺不能她一個人獨自享受,也得讓他嚐嚐噁心的滋味!
只可惜,景一不喜歡自虐,再加上剛才東西都被小白給塞在它的肚子裡了,所以景一此時,要真是吐的話,也就只有點兒酸水兒而已,不舒服啊不舒服。
景一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媽媽已經死了,大概就在……年前。也沒多久,這會兒大概屍首都被蛆蟲給吃光了吧。哎,誰讓我當時沒錢呢,也沒想到掙錢的辦法。所以我媽死了,我都沒錢給她好好下葬,只好用草蓆一裹,淺淺地在樹根兒下挖個坑,把她埋進去。這都有半年多時間了,沒有棺木遮擋,蛇蟲鼠蟻只怕是早就把她屍體上的皮肉給啃光了。你現在要是想去看的話,大概能找到一些腐肉和白骨。”
景一的語氣非常平淡,甚至平淡到幾乎有些歡快!
不得不說,景一的這些話,深深地噁心和震撼到了景程。
景程瞪大眼睛,眼淚忘記了流,話也忘記了說,就這麼呆呆地坐著,目光空洞。
有那麼一瞬間,景一甚至都覺得,這廝說不定當年是真的喜歡過她母親,墨歌!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景一幾乎都要以為,景程痴傻了呢,景程卻忽然開口了,“我……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景一的臉色早已經暗沉,心下更是冷笑連連。
景程卻是自顧自地說道,“我真沒想到會這樣。我以為……我以為……墨歌她……就算是一個人,也一定會很瀟灑,會享受到她要的自由生活,可……我真沒想過,會是這麼一個結局。墨歌,你難道真的是至死都不肯定原諒我?”
景一不再說話,也不想說話。她倒是很想看看,景程到底要如何懺悔。
真可惜呀,事情的過錯就是過錯,而錯過了也註定是錯過了,無論是懺悔還是反省,都沒有任何用處,只會讓人……更加氣惱!
“景一,你母親為你取名即墨景一,你可知道是為何?”
景一不說話,就這樣看著景程。
景程吸了口氣,“你母親的全名,叫即墨歌。她姓即墨。可你母親是個極其開朗活潑的人,她總說,即墨即墨,聽著就好像是寂寞寂寞一樣,因此,她從來不說自己交即墨歌,直說自己叫墨歌!這一點,你也不知道吧!”
景一挑眉,瞬間注意力就集中起來了,景程說的沒錯,她還真是不知道,原來母親名字叫即墨歌!
看景一的反應,景程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立刻又說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