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的表情李維就熟悉得很，自己也經常有。於是便提了一個醒：“是個暴力女？”

“對……啊，失禮了，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近衛晴嗣慌張的為自己解釋了一下，一個弄不好可就不止這個朋友就沒得做了。

“我知道我知道。”李維點了點頭，反正也是我給你下的套，而且也是自己一直想說的真心話：“這種話出君之口，入我之耳。你請繼續說，為什麼如此在意我家主公？”

“那我就說了，咱們可是朋友之間交心，沒有絲毫遮掩。”近衛晴嗣看李維並沒有責難的意思，也就大膽直言起來。

這個還是個階級屬性的問題，公卿這個階級可能由於已經把風雅當做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可以說光著腳也要拿著扇子。不過拿著扇子的肯定打不過拿刀子的，一方面他們羨慕武士們逐漸統治的權利，另一方面也是極為討厭顛覆他們審美傳統的粗暴舉動。

尤其是東國武士，朝廷直接把他們把野人畫上等號。當年木曾義仲這個東國的鄉巴佬進京，語言粗俗行為低下。朝廷震怒，那個時候朝廷還是平源戰爭之前有點回光返照的餘威，於是下旨討之。

源九郎判官義經奉旨討逆入京，民間說所他乃是超級美男子，天下間所有女人都想把他的腦袋捆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天下間所有基佬都想把他“同志”掉。其中還有一點，就是他風雅至極！源義經就是京都長大的，絕對精通六藝，優雅公卿化的武家。

“你說了這麼多……”李維聽完了近衛晴嗣的旁敲側擊，當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就是說我家主公是源義經，還是東國的鄉巴佬？”

“厄……話不能這麼說。”近衛晴嗣覺得李維似乎把話說的太直了：“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家主公可通風雅否？”

“這個你放心好了。”李維一揮手，說道：“我家主公絕對不是你想想的那樣沒有城府，相反她絕對是個仁義禮智信的明主。順帶一提，別老是想想我家主公和那個木曾義仲有什麼相似之處，我家主公可是美女，絕世的美女……咳。”

說到這裡，李維不由得看了看身邊的果心，這個可以填平大西洋的醋罐子可屬於絕對不能惹的範疇。

還好對方似乎把李維和近衛晴嗣的交談當成了工作，一般來講她是不會在工作上對李維指手畫腳的。

放下心來的李維便對近衛晴嗣說道：“源義經什麼的，我身為一個明國人是不太清楚啦。不過我敢肯定，我家主公絕對在日後要比他出名！啊，對了……”

說著，李維還把自己腰間的扇子拿了下來，遞給了對面的近衛晴嗣：“這就是我家主公賜予我的，你看看吧，她親筆所寫哦。”

“那我就是目以待了。”近衛晴嗣一開始也沒有注意，頂多是把李維當成了炫耀主公賜予寶物的普通武士了。

“哦？這……真沒想到啊。”近衛晴嗣滿滿的開啟摺扇後一看，頗有些驚訝：“二十一年如一夢，一期榮華一杯酒。生不知死亦不知，歲月只在如夢中……好詩，好詩啊！真沒想到東國武家還有如此精通漢學者！”

李維在一旁心中暗樂，並且小小的鄙視了一下上杉姐。這輩子就寫了兩首出名的漢詩，卻用了一輩子。

“哎……我都差點忘了，你是唐國來人，自然明得優劣。”近衛晴嗣對這把摺扇愛不釋手，說實話這還是李維在上杉姐旁邊求了N久才要到的呢。

不過明年就要換了……

“唐國來人？不知可否一見？”就在李維想要把扇子要回來的時候，拉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優雅至極的公卿化女聲。

第三卷　後宮祭壇　逆推大旗　257　大山文化…2

“也麻以也麻。”日語裡“山是山”的發音，據說日本第一本國貨書籍《萬葉集》整本書全都是這個調調，李維曾經在上杉姐的邀請下讀過這本書當做學習日語的科普讀物。他當時還記得，上杉姐自豪的拿出了這本日本文化璀璨的證明。

不得不說，日本文化的確是高科技產物，李維對此佩服的五體投地。竟然在封建社會就能研究出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成果。

“雅蠛蝶”、“瓦塔西”、“依庫”、“似夠一”等等一些列論壇帖子裡才能看到的語句，竟然在這本萬葉集裡盡顯無疑——李維表示，強烈讚揚日本宮廷女性對於日本文化發展所做出的突出貢獻。沒有她們的簡寫，就沒有日語的平假名。當然片假名還要靠日本和尚來完成。但是，如果沒有日本文字，李維看一本“大山文化”的未翻譯本得死多少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