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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唉,這事兒整的。韓鋒暗自後悔,我早來一句“你們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不就結了嗎?

王工和考察團長相繼步入現場,楊昌旭大概認識他們,他把韓鋒的判斷轉述給了二人。聞言之後,考察團長對韓鋒說道:“實不相瞞,當初為了這件事情,華源貿易的選礦部門進行過一次大辯論。你現在的觀點,跟師傅當初的觀點基本一致。”

王工接著說道:“當初的時候,我堅持認為,秀南河兩岸存在著兩條大金線。不過,我們這邊的實地考察還沒來得及展開,那邊的有關部門就緊急叫停了專案。因此,那場辯論僅只是理論上的辯論,我的觀點並沒有強而有力的論據做支撐。”

老人家,經驗主義這毛病,您是不是該改改了?你們那種,遠遠落後於時代的勘探方式,早就該被拍死在沙灘上了。齊斌說道:“前無案例,後無力證,這種觀點是不是過於經驗主義了?”

齊斌這話已經非常客氣了,楊昌旭心中暗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未經實地考察,空口白話的辯論有什麼用?秀南河砂金礦要真有兩條大金龍,你們華源貿易會這麼輕易的放手?

因為科學技術的滯後,老一輩工程師非常看重理論方面的研究;而新一代的工程師呢,他們擁有國際一流的勘探技術,講的是科學論證。不知不覺之間,韓鋒陷入了一場,新老勘探觀念的衝突。

王工饒有興趣的問韓鋒道:“年輕人,能不能說說你的判斷依據呢?”

砂金是從巖金中剝離出來的次生礦,那就只能從次生礦的形成入手了。韓鋒好歹也是年輕有為的選礦工程師,結果擺在那裡,只找證據還不容易嗎?灘多水少,說明秀南河的季節性很強。巖金的剝離程度取決於上游的水流強度,這說明,豐水期是形成次生礦的最佳時期。就秀南河的地質特點來講,上游河道明顯不具備沙層沉積的條件,每逢豐水期,上游山體中的含金岩石會被奔騰的河水不斷的沖刷、不斷的剝離、不斷的隨水流下移。

“請大家注意。”韓鋒總算把話給圓回來了,他最後總結道:“在這個時候,下游的水位會持續不斷的向上攀升,部分含金沙會被截留在岸基的高位,久而久之,便會形成兩條高位富集帶。”

韓鋒的分析深入淺出,葉青這個外行人也能聽懂,至於對與不對,年輕的文科生只能將目光投向王工。

這邊的王工沒來由的問韓鋒道:“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選礦專業課程是誰講授的?”

韓鋒說道:“南大礦業,方雲濟老教授講的專業課。”

“果然是他!”王工眼望蒼穹,用追憶的口吻說道:“當初,我跟他同在華礦大求學,還都想留校任教。奈何那一屆的強手太多,誰都沒能留下來。後來,我進了華礦集團,他去了南大礦業學院。一晃數十年,他現在已經成了母校的頭號對手,也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嗯。”一邊的考察團長點頭附合道:“一位年紀輕輕的畢業生就能有這麼強的理論水平,這足以證明南大礦業的實力。看來,華礦大去年提出的南方霸業又要推遲好幾年了。”

理論水平齊斌差點沒笑出聲來,老年人總愛強調理論水平,殊不知,華國的大學教育毀就毀在這方面。

韓鋒以結果反推過程,雙方各有各的感慨,唯有葉青是單純的開心,南大也是她的母校,誰不想聽點讚美的話兒呢?況且,這些讚美話還出自德高望重的王工之口,更是源自於小鋒哥的表現。想到這裡,葉青便開口問道:“王工,您的判斷依據又是什麼呢?”

“基本上差不多,我再補充兩點。”王工說道:“長期浸水的河灘,含金沙會有一個繼續向下搬運的過程;而高位河灘呢,它是長時期裸露在外的,等到再次豐水的時候,高位河灘的泥沙已經夯實固化了。在秀南河的這一段,前有三河潭的一級緩衝,後有魚肚灘的二級緩衝,其水流不足以搬運夯實固化的含金沙。也就是說,高位河灘只在豐水期富集含金沙,卻沒有經過枯水期的搬運。所以,秀南河砂金礦必然會存在兩條大金線。”

一個仗勢欺人,一個倚老賣老,您二位啊,就可勁兒的互相吹捧吧。

看到楊昌旭等人一臉的不相信,韓鋒笑著問道:“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楊昌旭問道:“賭什麼?”

韓鋒說道:“如果這兩條高位砂金富集帶不存在,或是寬度不在40至50米之間,又或是每立方溼砂的平均品位不足2克,我就將50%的股權無償均分給在場的、願意參與打賭的本公司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