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老是追魂閣首屈一指的陣法大師,放在玄月古城那也是陣法大師中排得上前五的人物;包穀,師承妖聖。妖族壽命長,活幾萬年不在話小,妖聖幾萬年修行所參悟到的精髓都傳給了包穀,名師出高徒,使得這年紀輕輕的包穀屢屢令許長老刮目相看,越談越合契,頗有要結成忘年交的架勢。
追魂閣主和玉修羅坐在一旁靜靜聽著,也覺受益良多。
包穀的陣法見聞閱歷不如許長老,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包穀喝了很多“虯龍悟道聖茶”得到極大助益的關係,使得她對道領有著頗高的領悟,而她又將道境與陣法、符籙等相融相通,使得她無論佈陣還是破陣都是順著道韻走的。這是一種境界,一種修道的境界,一種對天道的領悟,他們聽著有感悟、有收穫,卻很難學得會她這種破陣的手法。尋那“遁一”位,說得容易,事實上辦起來這卻是極難。
許長老對尋“遁一”位極感興趣,誠心求教。
包穀明確告訴許長老,找“遁一”只能大致算出“遁一”會出現在哪幾種或經行路線,但因“遁一”本就是變數,所以極難無法確定它會走在哪一步,只能靠蒙。她破陣,算到有“五成”可能出現遁一位的地方,就把它當成遁一位,成功率只有五成。她把算遁一位的演算法告訴許長老。
玉修羅本想偷師,豎著耳朵聽,聽到後來頭都大了、臉都綠了!她在心裡暴吼:“你這是簡直是在推演天機!”怎麼上蒼沒降雷下來劈你啊!再一想,人家只是推演天機,又不是洩露天機。人家只是用推演天機的演算法來推演個陣法走勢而已。
追魂閣主定定地看著包穀。她很想知道包穀到底怎麼長出個這麼能算的腦子的?
天漸漸地亮了。
太陰門上空的引雷大陣還在轟。
盛夏時節,太陰門所在的大地山川就像是進入了深秋葉節,草木盡枯、滿山遍野的枯黃落葉,就連那江河都有斷流之勢。空氣中滿是雷電氣息,那轟鳴不斷的天雷嚇得太陰門所在的山嶺大地的野獸蜷縮著瑟瑟發抖,到天亮時分,它們體內的生命力紛紛被抽離。山嶺間,不時有野獸的哀鳴聲吼嘯著。
追魂閣主低道一聲:“來了!”打斷了正談得如痴如醉的包穀和許長老。
包穀一怔,問:“什麼?”
追魂閣主說:“君府的人。”
約摸小半盞茶時間過後,包穀的神念突然探到一支身裹雪白戰甲的修仙者隊伍疾奔而來。領頭的正是君府大公子,他的身後是三位她看不出境界的修仙者,瞧那垂老的年歲和她看不出境界便知是化神期的修仙者,再往後者是二百名元嬰期身騎化形期妖獸的修仙者,再往後則是近千名金丹期的修仙者。
君府大公子與追魂閣主的座駕遙遙相對,朗聲說道:“閣主,罷手吧!”
追魂閣主低低的聲音傳了開去:“大公子這是要干預追魂閣的生意買賣?奉勸公子一句,回吧!這事你干預不起。”
君府大公子說道:“在下知道閣主的本事,閣主‘殺皇’之名,確實令人忌憚,卻不想江河日下世風不古,就連堂堂追魂閣閣主都有以大話唬人的一天。在下很想知道‘玄天門’是一個怎樣了不起的大勢力,又是我君府怎麼不敢惹的。閣主,家父說了,只要你交出包穀,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包穀起身推開追魂閣主的座駕車門立在座駕上方,抬眼朝百丈外的君府大公子望去,淡聲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轉身就走,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君府大公子騎在一頭化形期的麒麟血脈妖獸身上冷眼睨著包穀,說:“包穀,本公子很想領教你身後那大到連追魂閣主都要巴結的大勢力。”
包穀淡聲道:“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不走,你君府面臨的將是和太陰門一樣的結局。”
君府大公子面色猙獰地叫道:“我求你來滅我君府!包穀,殺弟子仇、奪妻之恨,今日你償還的時候到了!”
包穀輕哼一聲,說:“豬腦子,這仇、這恨,你是報不了的。”
君府大公子冷聲道:“你認為追魂閣主護得了你麼?”他沉聲道:“追魂閣主,我再說一句,交出包穀,否則今日你在劫難逃。”
追魂閣主慢悠悠地喝著茶。來太陰門前她便見識過包穀的家底。
玉修羅起身來到座駕外,睨著君府大公子,說:“今日只怕是你在劫難逃了!”
君府大公子冷哼一聲,道:“三位祖爺爺,請出手吧!”
驀地,一位化神期修仙者大叫一聲:“不好,有埋伏!”轉身祭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