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賜法寶
坐在包穀身旁的玉宓朝包穀微側身子靠攏,頭微傾,兩人低頭輕語。那低緩的語調娓娓道來,年少時的玉宓張揚凌厲,宛若濃烈火辣的烈酒,經過五百多年的沉釀,憑添了幾分醇厚悠轉,那明媚的眉眼少了幾分凌厲肅殺多了幾分柔和,輕笑時,那如畫的眉目宛若夏季初晴時烏雲散盡後的晴朗蒼穹。輕語淺笑間,包穀竟是看得痴了,心頭簇跳,連玉宓說些什麼她都沒聽清,周圍的一切都似不存在一般,整個世界只剩下玉宓。
坐在不遠處的花笙將兩人舉動全看在眼裡,不由得暗暗好笑。五百多年了,包穀還是一點沒變,唔,倒是懂得把那臉遮一遮。包穀的臉上沒戴面具、面紗,素顏朝天的模樣,待你凝神細看便會發現怎麼也看不清楚她到底長什麼模樣,哪怕盯著那張臉,你都想不起她的臉長什麼樣。修仙界中,遮掩容顏的功法有許多種,最下乘的是戴面具面紗,再是以靈力形成一片朦朧的光影罩住自己,再高深的便是包穀的這種,如臨道境,仿似看得見又似看不見,仿似近在咫尺待你伸出手去卻發現遠在天邊。人的臉可以遮,但眼睛卻是怎麼也遮不了的。
清瀠坐在包穀旁邊,見到下面的各種法術、劍術表演只覺無聊透頂,她見到有一個修仙者不停地朝包穀身上瞄,嘴角還揚起只有對著熟人時才有的親近笑容,況且剛才還看到包穀和她說話來著,知道這可能又是包穀的故交好友。剛才包穀讓她坐下,沒她同意哪都不能去,於是她連身都是不起,連人帶椅子一起滑到花笙身邊,順著花笙的視線朝自家師傅看去,饒有興趣地小聲說道:“快和我說說有什麼好笑的?”
花笙見到魃突然坐到跟前,嚇了一大跳,再看清瀠沒有絲毫兇相,一副好奇小朋友的模樣,心頭稍定。她連滅門風波都經歷過兩輪,什麼風浪沒有見識過?花笙驚了跳,回過神來後便又是一派淡定自若的模樣。她沒有旁人對著魃的那戰慄恐懼,就把清瀠當作玉劍鳴、包念回這些雲海密林出來的小輩一樣相處。
清瀠見花笙和善,自家師傅又只盯著玉宓看都不搭理她,索性跟花笙扎堆聊“家常”,暗想透過花笙打探自家師傅的陳年老底。
包穀被清瀠的動靜驚動,見清瀠沒鬧出什麼事,便沒過問,繼續看錶演,看著看著便又被自家師姐勾了魂,光顧著聽她師姐說玄天宗各峰的事情去了。
當著玄天宗長老及各峰峰主,玉宓對於玄天宗的許多事情都不太好說,但包穀仍能從那隱約的三言兩語裡聽出個端倪進而推測個七七八八出來。
包穀在回玄天宗以前,對玄天宗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當年離開時的狀態,待剛才見到那奇雲峰的人對玉劍鳴的態度便知道如今的玄天宗和當年的玄天宗已經大不一樣。當著她的面就敢拿她的徒弟來下玉劍鳴的臉面,拿宗門規矩這頂大帽子去壓玉劍鳴,她和玉宓不在的時候,不知道玉劍鳴怎麼被為難呢!
想想也是,玉宓雖是少宗主,卻又是砍幫執令使,這些年為著砍幫的亂局常年在外奔波,一年裡沒幾天在玄天宗,幾乎只是掛了個少宗主的名頭而已。從剛才玉宓的話裡,她便知道這些年她師公和風師伯、陳師伯他們都收了不少弟子,真傳弟子都以百數論,這些弟子成長起來後許多已經是一峰之主,再不濟也是一峰管事。當初只有幾十個築基期、金丹期弟子的玄天門已經變成一個人才濟濟的大宗門。玉劍鳴這個靈雲峰峰主是少宗主的徒弟,可玄天宗有三十多個峰主都是掌門的真傳弟子,還有十幾個是刑堂長老風師伯的徒弟,再有二十多個峰主是跟她們當初一同從雲城走出來的師兄師姐們。論輩份,玉劍鳴在他們中間只能算是個小輩,論身後的靠山,掛名少宗主真不如握有實權的長老牢靠,更別提宗主這麼大的一個大靠山。玉宓不管事卻佔著少宗主的坑,她只是個宗主的徒孫,宗主後來收的那些真傳弟子能樂意將來讓一個常年不在玄天宗沒實權的師侄坐上宗主的位置?旁的不說,當年包穀剛進玄天門時,陳師伯還是代理掌門呢!包穀不知道陳師伯還有沒有心思來爭這宗主之位,但她知道有意玉宓坐的這少宗主位置的肯定不少。玉劍鳴有這麼一個在玄天宗沒多少實權卻又格外招人眼的師傅,平日裡鐵定少不了被別的峰明裡暗裡地打壓和排擠。
包穀自從看出紫天君看重掌門之位不願讓權的心思後便不願插手玄天宗的內務,將心思用在培植砍幫勢力上。她有砍幫這份基業自然不把玄天宗這份基業看在眼裡,玄天宗對她來說就像是個家,又有玄天祖師爺的道統這麼個身份,一直以來她都想要重振玄天門,所以能夠照拂的她都照拂著,在對壯大玄天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