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園後,摸出一卷玉簡,迅速寫下一長串藥材名遞給雪清。
雪清的神念迅速掃過玉簡,道:“還缺一些藥材,得找笨笨。笨笨閉關煉化仙宮秘境,它不出關,誰都聯絡不上。”她說話間,將能拿出來的妖聖需要的藥材裝入儲物仙寶中給了妖聖,說:“我現在就回妖域,會盡快把藥材湊齊給你們送過來。”她頓了下,說:“小蓮,如果實在不行,找那龍爺取一滴精血。”
妖聖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雪清又道:“若遇有難處,儘快和我說。”她略作沉吟,又道:“小蓮,包穀的情況還是和大家說清楚比較好,也好有個準備。”
玉宓聽到雪清這話腦子“嗡”地一聲,有著極短的一片空白,她用力地握緊拳,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停地告訴自己:“冷靜,穩住,不能怒,不能亂!”
包穀見到玉宓的神情變了,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抬起手,將手握在玉宓的手上。
那纖細的手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冰涼,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玉宓用力地回握住包穀的手,她看向包穀,終究是沒忍住,淚水倏然滑落,她哽咽著道:“包穀,你如果有事,我會恨你。”
包穀困盹地眨了眨眼,只覺黑暗一陣接一陣地襲來,她覺得自己好睏,然後又感覺到有水滴一滴接一滴地落在自己與玉宓握在一起的手背上,跟著便又聽到玉宓驚慌地大叫聲:“聖姨——”
再然後,她便感覺到自己的嘴裡又被喂進了起死回生的靈丹寶藥,額間被一隻纖纖玉手覆上,一股清涼自那手掌中傳來,讓她的精神一振。她睜開眼,見到妖聖已經坐在她的身邊。
妖聖說道:“包穀,你殺業太重導致身上積下的的血煞太盛,又道心不穩,若是現在以涅槃丹涅槃重生,你必遭身上血煞反噬,而你道心不穩難守本心——事實上,若非你有蓮臺護道心魔難侵,早在你在仙域鑄下殺業以仙家為血食時便已墮魔……”她頓了頓,道:“你雖以融器功法融了神蓮蓮臺,然,神蓮蓮臺只是暫棲你身,它乃神寶,遠非你的能量能融的。在你涅槃前,我必須將神蓮蓮臺從你體內引出來,否則你極有可能被神蓮蓮臺融了。還有就是你體內融有玄天劍,還有滅殺無數生靈積下的血煞唳氣,以你現在脆弱的意志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力量,一旦你用食涅槃丹,要麼死,要麼造就一個實力堪比帝者的殺戮怪物……”
玉宓叫道:“聖姨,包穀的意志弱?”
妖聖道:“包穀融器進階又得帝器和葬仙地這等寶地相助,修行進階太快,而她幾乎一直處在與世絕隔的閉關狀態,導致心境修煉不夠。突然獲得的強大力量以及久掌權柄很容易生出許多於修行不利的負面情緒,自尊自大、目空一切,再受到更為強大力量的彈壓,大怒大悲等諸多情緒乍然湧現衝擊心神,必然導致心神失守、意識渙散。”她定定地看著包穀,道:“心懷悲憫以蒼生為念並非只為一己慈杯更不是一句無所謂的空話。因果迴圈,此乃天道。你殺業深重,難逃血煞大劫,神蓮一脈雖能護你不被心魔所侵,卻護不了你不受這些已與你命理相糾纏的血煞大劫。”
清瀠想起自己剛變成魃時,意識混沌只知吞噬血食和後來被鎮壓的日子,想到她師傅要是變成以前那樣的自己實在太可怕太可憐了。她說道:“太師傅,要不讓壞壞小狐狸用她的鼎把包穀燉一燉?”
妖聖低嘆一聲,道:“清瀠,你能被投進萬物真靈鼎中煉化掉周身血煞氣息,那是因為你氣血旺盛體內擁有足夠的生命力去扛萬物真靈鼎的熬煉之處,包穀現在已是瀕死之身,將她投進萬物真靈鼎中熬煉只會是馬上要了她的命。”
玉宓紅著眼睛問:“聖姨,有什麼辦法能救包穀?”
妖聖道:“泡在提煉出來的生命精華中延續她的生命,洗去心中的唳氣明心見性、重歸正途方能進行涅槃。”她對包穀說道:“自己作的孽自己鑄下的惡果,是生是死,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包穀默默地想了想,問:“仙帝逼我,仙域欺人太甚,我不該殺他們嗎?”
妖聖問道:“人家逼你,你就去妄造殺孽?別人去做惡人,你就要跟著當惡人?修行修心,心正身正,堅守本心,方能萬邪不沾身。他們行殺戮滅絕之事,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還遷怒無辜,你與他們有何區別?他們要滅的只有你,而你要滅的是整個仙域!法陣沒布成,轟沒半個仙域沒問題?仙域多少生靈,仙域的仙家不過是眾多生靈中的極少數罷了,為了少數一些仙家的過錯,你連那些花草樹木鳥獸蟲魚都不放過?連它們都要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