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的窗前目送著被圍困在中間,朝九番隊隊舍方向而去的清瘦背影,細長的眉皺得更緊,為什麼……會有點擔心一個戰俘?
很快真央靈術院六回生朽木綠澗,以一己之力拖住數十隻大虛成功等到五番救援隊支援,並且低年級學生中沒有任何傷亡的天才事蹟傳遍屍魂界。由於是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家主繼承人,即使只是受了皮外傷仍舊被嚴肅對待,院長與高層經過商討竟然直接從四番醫療隊請來副隊長山田清之介親自前來對其治療,事後開了長達三個小時針對此次遭遇真虛事件的分析總結,對朽木綠澗認真履行助教六回生作為做出高度讚揚,特准許其提前半年畢業,也就是四個月後即可參加畢業考試,透過考核即可直接入隊。
“朽木少爺,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顯示已正常,左臂的擦傷也已處理。”穿著黑色死霸裝、左臂繫著刻有‘四’字與隊徽的山田清之介,先是翻了翻手中厚厚一沓的檢測報告,待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抬頭對著已經起身坐於床邊的少年微笑,語氣雖是畢恭畢敬,然微眯的黑眸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輕蔑。貴族果然是差別待遇,不過是受了小傷而已,就如此興師動眾,日後死神進入護庭十三番那還得了。
“麻煩山田副隊長了。”綠澗並不知道山田清之介所想,活動了纏著繃帶的左臂,只是皮外傷又不影響正常活動,要不是被聽聞遇上真虛咋咋呼呼跑來學校的母親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還受了傷。
這下好了,原本還能夠活動自如,現在纏著繃帶動起來很費事。
走出醫務室,原本還面露淡漠、梳著簡單髮髻的黑髮女子再也按捺不住,一個箭步衝到綠澗面前,幽深宛如黑寶石般的亮色眼眸晃動著擔憂的流光,剛要張嘴說話,眼角餘光瞥到清之介推門而出,張開的嘴連忙閉上,緊繃著眉目如畫的清秀小臉,儼然一副端莊清雅模樣。
“朽木夫人。”清之介垂眸恭敬行禮。
“嗯,麻煩山田副隊長親自跑一趟,你辛苦了。”朽木加穗裡板著一張嚴肅小臉,對著清之介點頭,而後拉了拉嘴角微彎露出淡笑的少年衣袖,便帶著兩名隨從消失在長廊上。
清之介細長的眉輕蹙,又很快舒展開,搖了搖頭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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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大人,真的只是小傷,不需要……”真央靈術學院門口,綠澗正在試圖說服非要給他請假,因為一點小傷就要把他帶回家休養的加穗裡,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都流血了還說是小傷!不行!不行!我不同意!現在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必須跟我回家!”離開了眾人視線,早已原形畢露的加穗裡雙手握拳,如臨大敵。
“可是,母親大人……”綠澗還想說什麼,加穗裡已經毫不客氣地屈肘攻其左臂受傷部位,待看到少年輕蹙眉頭時,這才得意地拍拍手,頗為神氣地揚揚下巴道。
“都疼得皺眉了還說是小傷?”說到這裡,頓了頓回頭看向臉上寫著‘我們什麼也沒看到’的兩名僕人,招招手指了指少年,吩咐道。“少爺受傷太重已經站不住了,快過來扶著。”
“……嗨以。”兩名朽木家僕人連忙恭敬應下,快走幾步來到綠澗兩側,小聲說了句‘少爺得罪了’,便一左一右架起滿臉無奈的少年塞上轎子,徐徐朝朽木老宅而去。
回到朽木老宅,綠澗剛想出轎子,率先下轎子的加穗裡甩給兩名高大魁梧僕人一記眼刀,二人立馬會意連忙奔至轎子前,一左一右再次將臉上寫著‘我自己完全可以,你們放我下來’的少年架起,就要走進老宅時,恰好與著裝規整端莊的朽木老婦人打了照面。
“母親大人。”加穗裡眸光一怔,連忙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整整衣衫與妝容,緩步來到朽木明美身側,恭敬行禮,儀態端莊儼然下任家主夫人模樣。
“嗯。”雖年事已高,兩鬢泛白,現任朽木家主朽木銀鈴的妻子朽木明美仍舊長相出眾,溢著細淺魚尾紋的犀利眼眸先是瞥了眼故作鎮靜的加穗裡,凌厲的眸光流轉落在還架著少爺手臂的兩名家僕身上,沉穩的聲音沒有起伏,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主僕有別,這樣架著少爺,可懂得禮儀?”
兩名僕人身體一震,連忙鬆開架著綠澗的雙臂,對著明美恭敬行禮。“老、老夫人贖罪,少爺……少爺為了保護一回生與真虛戰鬥受了傷,我、我們……扶著他……”
“綠澗,你受傷了?傷得可重?”不待兩人戰戰兢兢地說完,明美的視線落在眼前長相清秀、表情淡漠的少年身上,淡淡開口,語氣連自己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