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剛才還有大樹廕庇,糙叢茂盛。我舉著燈臺在糙中細看,未幾,終於看到不遠處,一叢藍背在光照下露出寬大的葉片。藍背生長於陰涼之地,其貌不揚,卻是上好的止痛止血良藥。不過麼……嗯……這藥還有別的用途,是民間的助興偏方。若磐還流著血,管不了許多了,心裡道。我忙走過去,將幾片葉子小心採下。回到室中,若磐還在那裡。我把燈臺放在一旁,將手上的藍背處理乾淨。&ldo;把上衣褪下。&rdo;我對若磐說。若磐看看我手上的糙藥,依言解下上衣的結帶。燈光下,他上身的肌理□出來,線條結實,很好看,兩道傷口竟平添了些刑天那樣粗獷勇武的氣概。他可不只是天狗,也是個男子呢……心裡忽然跳出一個聲音道。我為自己這些突如其來的想法感到耳熱,忙轉來眼睛。&ldo;嗯,且在c黃上臥下。&rdo;我發現若磐站著不好敷藥,想了想,對他說。若磐在幹糙c黃上躺了下去。我坐到c黃邊,把藍背撕開,放到口裡嚼碎,看著那腰側的傷口,敷上去。若磐的身體似微微一動。&ldo;疼麼?&rdo;我抬頭問。若磐看我一眼:&ldo;不疼。&rdo;我從衣裳裡撕下一塊里布,將他腰上的傷口纏上。若磐配合的微微弓起身,腰上的肌腱凹凸排列,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心跳似被什麼觸了一下,有些不齊。&ldo;子螭是神君,你才初生,他自然勝你一籌。&rdo;我移開目光,盯著手上,一邊打結,一邊說:&ldo;日後再遇到他可不許這般逞強。&rdo;若磐沒有說話。我轉過頭,又把幾片藍背嚼開,吐在手心,敷到若磐的手臂上。眼睛微抬,似不期然又似在預料之中,若磐看著我,金色的眼睛定定的,如同月華一般明亮而氤氳。我像被什麼蟄了一下,忙看向正給他包紮的手。室中靜極了,瀰漫著藍背芬芳的味道。兩人的呼吸高低相錯,聽著很不安穩。若磐的手臂溫暖得發燙,我的手指每每觸在上面,能感到那肌ròu忽而收緊。我雖低著頭,卻知道那眼睛一直盯著我,像夏天裡被站在大太陽底下似的。鼻尖嗅到若磐身上那帶著點汗氣的味道,像帶著他肌膚上的熱力,蒸騰在鼻間,卻將我的臉和脖子根一起燒灼……此處還是不宜久留,給他包紮好就離開……嗯……我發現自己的腰似乎彎得太低了……正要直起身,忽然,脖子被一個有力的手臂撈下,天旋地轉,我轉眼已經躺在在幹糙鋪上。我睜大了眼睛,上方,若磐雙目注視著我,金色的雙眸像火光一般熾熱炙人。&ldo;若……&rdo;話音才出口,突然,他的身體重重壓下來,我的唇被狂野地堵住。呼吸被唇舌粗暴地掠奪,身體像被巨石碾著,四肢卻絲毫動彈不得。窒息間,我感到雙腿被生硬地分開,一雙大手正探入裳下,火熱的掌心揉搓在面板上,一路伸向腿根,隔著布料,一塊硬硬的東西正杵在那裡。強烈的恐懼衝上腦海,我奮力扭開頭,終於得到一角空隙。&ldo;若磐!&rdo;我嘶聲吼道,使盡渾身力氣掙扎。驀地,我看到了若磐的眼睛,不再是金色,而代之以妖異的血紅。&ldo;啊!&rdo;我驚愕萬分,竭力尖叫起來。似被我的聲音嚇到,若磐的動作猛然一滯,片刻,身體突然離開。他躺在旁邊,全身蜷起,雙臂夾著頭。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形攪得愕然:&ldo;你……&rdo;&ldo;走……&rdo;若磐仍蜷著,聲音似痛苦萬分。&ldo;若磐……&rdo;我看到他腰側的布條上,正滲出血水。&ldo;走!&rdo;若磐回過頭朝我大吼,散亂的鬢髮下,雙目暴瞪,瞳仁鮮紅如鬼魅。作者有話要說:狗血+天雷完成~世界好危險啊好危險啊~~~~~我嚇得後退開,轉身朝門外發足奔去。夜色濃濃的,到了森林裡就一片漆黑。我奔跑著,高糙和樹枝不斷從四面八方劃拉過來,忽然,腳下被什麼絆住,我一個趔趄,幾乎向前撲倒。手及時扶在旁邊一棵大樹上,手心被樹皮刺得辣辣的疼。那雙紅色的眼睛似乎仍晃在眼前,我喘著大氣,心跳得擂鼓一般,脊背卻陣陣生寒。心中後悔不迭,我不該拿藍背來給若磐療傷,自己根本沒想到這島上的藍背竟會這般猛烈,若磐的那紅色的眼睛也是因為藍背麼?腦子裡亂亂的,隱隱發脹。太多的事糾作謎團,無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