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恨地望著他,拳頭緊攥。無意間,手碰到地上,軟軟的,竟是新長出來的糙木幼芽。心中微微一動。&ldo;神女的疑惑都解了麼?&rdo;這時,相柳突然問道。他看著我,神色和氣:&ldo;若是神女都明白了,我也該送神女上路才是。&rdo;不好的預感壓來,我渾身繃起。只見他微微抬手,一條通體黑亮的毒蛇從裡面鑽了出來。&ldo;它叫玄光。&rdo;相柳不緊不慢,看著我,兩眼殺機浮起,卻笑意愈深:&ldo;被它咬上一口,神仙也要血ròu盡化。我養了它五百年,一直想餵它吃些好的。&rdo;說罷,他突然將那蛇朝我拋來。我發力將身體一閃,奔向門外,石壁卻突然闔上。室中一片漆黑,只有那毒蛇泛著黑亮的螢光,落在地上,長長的身體盤做一團,從口中&ldo;嘶嘶&rdo;吐著信子。耳邊傳來相柳低喃的唸咒之聲,我的身體突然像被什麼綁住了一樣,定在原地。毒蛇瞬間彈起,朝我飛來。瞬間,一棵尖利的荊條從地上聳起,將毒蛇刺得對穿。毒蛇痛苦掙扎,我心中默唸,荊棘生出更多的刺來,楔入毒蛇ròu裡。毒蛇渾身冒出汙血,片刻,再動彈不得。石牢中一下變得寧靜,我背靠著石壁,胸口陣陣起伏。&ldo;原來還藏著這等本事。&rdo;片刻,只聽相柳冷哼 一聲:&ldo;看你擋得住多少。&rdo;說罷,更多的&ldo;嘶嘶&rdo;聲忽而響起,似乎有無數的毒蛇向我爬來。脊背上一陣寒慄,我趕緊再念咒催動。千鈞一髮之間,石門卻突然開啟。一名朱服男子站在門外,看到室中光景,似乎詫異得很。&ldo;拜見先尊。&rdo;片刻,訝色在他臉上隱去,浮起淺淺的笑意,向相柳深揖一禮。--------------------------------------------------------------------------------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沒碼完。。晚上八點再更。。。 相柳停住動作,看著他,眉頭皺起:&ldo;何事?&rdo;我亦盯著那男子,心中仍砰砰激跳。方才就在那開門的一瞬,那些靠近的蛇群突然消失,連被荊棘刺死的蛇屍亦不見了蹤影。這般行為,像在忌憚什麼似的。這男子是誰?只見他神色溫和,道:&ldo;大王遣朱鳶來將神女帶走。&rdo;帶走?我看著那個叫朱鳶的男子,手心沁出黏膩。共工說過出徵時要殺我祭旗,如今是時候到了麼?相柳神色卻陰沉不定。&ldo;大王果真決意如此?&rdo;少頃,他開口道。朱鳶微笑,道:&ldo;朱鳶只依王命行事。&rdo;停了停,目光瞥向牢中,問:&ldo;朱鳶不知先尊在此,若不然……&rdo;&ldo;我來拷問些天庭之事,既是大王之命,帶走好了。&rdo;相柳神色已經恢復平靜,淡淡道。&ldo;朱鳶遵命。&rdo;相柳沒有多言,將眼角掃我一眼,轉身而去。&ldo;恭送先尊。&rdo;朱鳶朝著他的背影恭敬一禮。腳步聲遠去,好一會,朱鳶抬起頭來。我看著他,捏著拳頭不敢鬆懈。&ldo;不必這麼看我。&rdo;朱鳶溫文道:&ldo;天庭抓了瀲灩等人,要與蒼渚交換俘虜。可蒼渚抓來的神仙都扔到火裡燒死了,如今只剩神女,故而大王名朱鳶來領神女過去。&rdo;說罷,他笑笑:&ldo;得罪了。&rdo;將手一揮,砂石捲起,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朱鳶的方法很特別,他用一口石匣把我關了起來。我在裡面掙扎了幾下,只覺那石質冰冷,同石牢無異。&ldo;這石匣乃玄冰封凍了萬年的山岩製成,神女在石牢待過,當知曉掙扎乃是自討苦吃。&rdo;朱鳶的聲音從外面緩緩傳來。我不再動作,寂靜的黑暗中,心中卻仍為方才朱鳶的話掀起巨浪。他說共工要拿我與天庭交換俘虜,子螭知道我在這裡麼?想到他,心頭忽然有些莫名的顫動,只覺有什麼似乎等待了許久……我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這算得上是個轉機。在蒼渚,我的神力總受到無形約束,無論如何不能完全發揮出來。不管這所謂換俘到底如何,只要能夠離開這裡,我逃走就多了幾分希望。朱鳶似乎把石匣放到了一輛車上,我能感覺到在空中的升騰之感。待心情平復些,一個的問題又在心中轉動。與共工相比,相柳似乎更急於陷我於死地。方才他趕在朱鳶之前來殺我,似乎不想讓我回天庭,這又是為何?我在石匣裡待了許久,肩膀被撞得生疼。漸漸地,一陣喧囂聲傳入耳際,似乎無數人在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