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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我說。他把身上的大氅脫下,加到我身上,再伸手來,環住我的肩膀。他有些醉意,走起路來。步子並不十分穩當。我被他帶著時而走得歪歪扭扭,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方才堂上的種種掠過心頭,我窩在他的臂間,只覺得周遭溫暖得如同春陽曬背。除夕過後就是新年,朝中和家中的祭祀一場接一場,直到上元才有了空閒。轉眼到了二月,我的肚子已經沉得晚上睡不好覺,腿也浮腫得難看。二月十五,我正尋思著讓阿元回家問問李尚藥莊的事,忽然,腹部開始作痛。我大聲喚著阿元的名字,支著身體倒在榻上。阿元跑進來,見我這般,臉色一變,連忙朝屋外大叫:&ldo;來人!少夫人要生產了!快叫穩婆!&rdo;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一下章節名,我居然寫到100章了。。。天地良心。。我沒想過要寫那麼長,我怎麼寫的啊,囧。。。 ☆、生產&ldo;夫人!&rdo;阿元跑進來,想扶我,又不敢動,只能著急地問,&ldo;覺得如何?&rdo;我靠在隱枕上,定了定神,搖搖頭。其實,腹中的疼痛並不太強烈,可昨日周氏和毛氏才來聊過,說起當初分娩時的種種,我聽得緊張。但是很奇怪,疼了一陣之後,腹中忽然平靜下來。我愣了愣,正要起來,那疼痛卻又開始了。&ldo;怎麼?!&rdo;魏郯方才去了前堂會客,許是聞得訊息,匆匆趕了回來。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我的心安下少許。&ldo;把門開啟,勿礙著近處!&rdo;正要開口,魏郯卻一臉嚴肅,有條不紊地對指揮著家人:&ldo;多叫幾個人,把榻抬起,將夫人移到產室!&rdo;&ldo;穩婆呢?趕緊去催!&rdo;&ldo;阿元!去取被褥……錯了,要新做那些!就放在那箱中!&rdo;吼完以後,魏郯又俯下來握住我的肩膀,雙目明亮,聲音溫和,&ldo;勿擔心,你稍忍一忍。&rdo;我:&ldo;……&rdo;腹中的疼痛本來不算嚴重,但是魏郯這如臨大敵的架勢,我卻覺得孩子都要迫不及待想出來了。等到穩婆終於被僕婦拉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側室收拾成的產房裡了。穩婆過來看看我,問我幾句話,把把脈,摸摸肚子,笑著說&ldo;不急&rdo;;接著,又吩咐伺候生產的幾位僕婦去準備生產的用物。最後,她對魏郯說:&ldo;大公子,此乃產室,男子不便入內。&rdo;魏郯一愣,看向我。我也看著他,忽然想到他這一出去,順利的話,就是孩子出世才能再見,若是不順利……眼眶忽而一酸,我咽咽喉嚨,抿起唇。&ldo;阿嫤……&rdo;魏郯連忙過來,神色有些複雜,替我拭拭眼睛。也不是道是不是腹中的疼痛變得厲害了,我更加難受,緊攥著他的手,不肯放開。穩婆在一邊見狀,苦笑道:&ldo;少夫人,最長也不過一兩日,莫擔心,少夫人胎位端正,定是無礙。&rdo;我看看她,又看看魏郯,深吸口氣。&ldo;夫君出去吧。&rdo;我擦擦眼淚,鬆開魏郯的手,低低道。魏郯臉色有些不定,過了會,低聲道:&ldo;我就在外面。&rdo;我點點頭。魏郯對穩婆和阿元交代了幾句話,看看我,再彎腰摸摸我的頭髮,轉身走了出去。我曾經和魏郯討論過孩子的名字。魏郯堅持說他來取,於是每天回來就翻書。此事跟魏傕說過之後,他卻不樂意,說魏治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嫡孫的名字當然只能是他取。於是,我和魏郯就落到了只能取ru名的境地。既然是ru名,我毫不猶豫地把做主之權拿了過來,說叫阿乖。魏郯起初不肯,說他是父親,怎麼螚由我取名。我不以為然地撫著肚子:&ldo;生孩子的可是妾。&rdo;魏郯也不以為然:&ldo;沒有為夫,你怎會有孩子。&rdo;我反駁:&ldo;生產時出力的是妾。&rdo;魏郯微笑:&ldo;可造人時出力的,乃是為夫。&rdo;這個問題爭了一輪,無疾而終。最後,我退一步,讓魏郯想幾個ru名。不出我所料,魏郯這個粗人,想出來的ru名全不是引經據典一本正經就是阿團阿福阿玉阿雪之類的。我於是不再忍讓,說孩子就叫阿乖。而到了如今,我已經不去想什麼ru名之類的啥問題。疼痛一陣接一陣,跟臨產前的時候相比,我初時的那點腹痛就像兒戲一樣。穩婆讓兩個身強力壯的僕婦架著我,身後墊著厚厚的被褥。我的精力全然被那個掙扎著要出來的物事拽了去,咬著牙,聽著旁人不斷地說&ldo;用些力,再用些力&rdo;。